原本也曾打算将陆家谋算沈家家财的事暴来，搅浑这一湾，再顺推舟，把有人延误军机暗害父亲的事抖来。但思来想去，还是打消了这念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用呢，”她语气中裹挟着淡淡嘲讽：“陛既然决心要保晋王与皇后，我们再三搅局，反倒是不识抬举，即便跪在门把磕破，磕到死，多也就是拿陵侯府抵罪，三言两语打发了咱们，心里还要骂几句混账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沈伯啊，这公原就是他们欠沈家、欠父亲的，哪有受害的反而要磕破，去求人施恩的理？父亲是为大夏的江山与百姓而死，可这大夏的江山与百姓，难都是沈家的吗？！何其不公！”

    燕琅双眸蕴泪，目光却是定而锋锐的：“朝廷不愿给，我又何尝愿意跪讨要！别人居临施舍的公，哪里比得上自己亲手去讨？！”

    老家听到最后，目诧，几番踌躇之后，终于：“姑娘，你是说——”

    “时日曷丧，予及汝皆亡！”燕琅断然：“既然这天不愿与人公，何妨将其颠覆，再换新天！”

    老家怔怔的看着她，半晌没有声，燕琅正以为他会拒绝时，却见老家摇摇，叹息：“这或许就是命吧。”

    燕琅微觉不解：“命？”

    “沈家老太爷最开始追随慕容家打天时，也曾动过皇帝的念，只是因为原因，到底没成，”

    老家回忆起旧事，神中闪现一抹追思，伸手摸了摸她发，慈：“可是姑娘啊，昌源的事过去快一个月了，大少爷都没有消息，我估摸着……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
    燕琅低，黯然：“哥哥说，如若得以脱险，必然会送信告知于我，这么久了都没消息，只怕是……”

    她知沈胤之已经死了，死在北境的漫天黄沙之中，尸也已经沉沙，若年之后，旅人们在沙漠中遇见那枯骨，只怕已经猜不到那曾经是金陵城最为英姿发的少年将军。

    老家叹气，：“姑娘若是咽不这气，想争一争，我倒有个法——左右大少爷凶多吉少，您不妨换为男装，以大少爷的名义前往北境，借助沈家在军中的威望与老爷留的政治遗产，先把控边军，掌控实权，再徐徐图之。若是大少爷吉人自有天命，得以生返，咱们自家人，万事也好转圜……”

    系统听到这儿，忍不住说了句：“英雄所见略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