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没了，少爷多半也不在了，本该互为抵的陵侯府，又暗怀虎狼之心，金陵实在不宜久居，”老家的笑容有些伤，低声：“沈家祖籍河西，老爷与甘州都督又有八拜之，谊厚，我原是打算带您和夫人去投奔他的。”

    沈家的家业都是前后几代人挣的，除去金陵的田庄店铺之外，河西那儿还有场、祖田，在沈平佑手底甚至还有一支河西弟兵，这都是祖辈留的余荫。

吧，我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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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，好好好，”老家见她如此，心微安，欣之余，又有些欣，谆谆叹：“老爷没了，家里又没有主事的男丁，您和夫人坐拥万贯家财，难免会招人红，徒生是非。陆家那事闹完之后，我便吩咐人收缩生意规模，那些扎的店铺也先后卖掉，只留些不为人知的充作耳目，探听消息……”

    林氏的母亲与继父皆已辞世，世间至亲之人，便是沉静秋这个继女了。

    她此去北境，自然要以沈胤之的份存在，沈家这些熟悉他们兄妹俩的人，未必不会发现什么端倪，与其来日生祸，倒不如一开始就理净。

    老家也是这个意思：“我会办妥的，姑娘放心。”

    林氏是沈平佑明媒正娶的继妻、沈家的主母，也是沉静秋与沈胤之的母亲，在礼法上，她完全可以对抗陵侯府，日后陆家人若是想借用外祖家这个份生事，拿“沈胤之

    “家里边儿人少也有好事，说走就能走，”燕琅笑的有些自嘲：“咱们家就剩我和母亲两个人了，陵侯府那边无需理会，母亲的娘家人也已经辞世，真是净利索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明白这个理，只是终究没有更好的法了，”老家惨然一笑，拍了拍她的肩，赞许：“好在姑娘有志气，立得起来。”

    老家闻言笑了笑，没有声。

    燕琅听他如此细述，显然早就为自己和林氏准备了后路，心实在动，禁不住：“如若我不生这念来，您也打算带我们走吗？”

    “金陵的私产，能卖的都卖掉吧，就像您之前所说的那样，留些不为人知的当耳目也便是了，”她略一思忖，：“至于府上的人，知知底、信得过的带上，那些父亲死后心思浮动，跟府外人有所勾结的，统统置掉！”

    沈平佑死了，沈家的支也倒了，沈家家财何止万贯，她们两个握在手里，如小儿持金招摇过市，早晚都会事的，故而一听燕琅要说变卖家产，远离京师，林氏自无不应的理。

    燕琅并非一味沉溺于过去之人，方才那伤，也不过是绪偶然一至，释然而笑，：“去准备着吧，母亲那儿，自有我去讲。”

    老家应了一声，施礼离去。

    燕琅既有了坐天的心思，免不得仔细统筹规划，有老家这么个万事得当的人在侧匡扶，一能免去被人识破份的困境，二来，繁杂琐碎的事上，也能有人襄助。

    “再的谊，也耐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磨耗。”燕琅并非信不过沈平佑的至兄弟，只是孤寡母女寄人篱，一月两月也就罢了，天日久去，终究不是那么回事。

    燕琅既打算替换掉沈胤之，那林氏这个继母，是决计瞒不过去的，一来是为了叫她帮着掩人耳目，二来，则是为了防范陵侯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