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阔立即喜笑颜开：“我嘴有时候很坏，你听了心理不舒服要立刻告诉我，我好歉改正。不过……我举手！我还能再问一句吗？”

    那天分别，向迩始终不能理解她话里的弯弯绕绕，但这不妨碍他意识到自己已被拆穿，被扔在她的底细细扫描的事实。

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楚阔同样惊诧：“她真说你‘婴’啊，这也太过分了，哪有听别人说自己是婴还能笑嘻嘻的。欸你别听她的，我就觉得你很好啊，你和你爸只是跟其他父不太一样，亲密了一，但是也很和谐啊，谁说一对父非得每天吵架，闹得家里飞狗才是正常，你别听她瞎说。”

    “没那麽严重。”

    “你对周乐意，还有你爸，打

    向迩，她有些恶意地笑，你觉不觉得你像个婴？当然了，是还没有完全化的状态，所以还能拯救。不信？那你大可以去问问，像你这样大的男孩，哪有一天离不开爸爸的，每天行程要报备，吃喝拉撒都得着程序来，难不成，你到时候结婚了，在床上的步骤都要你爸爸来教吗？

当即笑得前仰后合。

    向迩摇，无法招架他女孩似的撒歉方式。

    临走前，周乐意仍是一幅在上的姿态和他搭话：你叔叔找过我，你知不知？我没想到有一天，我还能和陈冬青认识，他警告我别对你耍心机，看来你份的确不一般。向迩，我不蠢，你叔叔既然是陈冬青，我就猜得你是谁，你爸爸是谁。你也可以当我说废话，可能你以为你爸爸只是被冤枉，但这世界上的事从来没有你想的那麽简单，他既然没有猥亵那个小孩，那为什麽真相来得这麽晚，你爸爸行那麽多年，哪个朋友不是地位举足轻重，他难还是白纸一张，你叔叔的手又净吗？可是你太单纯了，太容易相信人，可能在某一天，被人当成靶都不知。你还年轻，连我你都瞒不过，你还能瞒谁？

    向迩觉得困惑，一直以来，他都倾向于自己终有一日能够成稳重成熟的男，有对力量与生俱来的憧憬和向往这一缘故，更多的却是因为他自小活在父亲灰暗过去的笼罩，踩着光明和黑暗的割裂线，有时分不清该往哪边偏移。那时他还太小，空乏味的人生中只有一个父亲，以为自己和爸爸是个共同，因此和他一受着屈辱。他控制自己不能跌黑暗，但也无法全然理直气壮地待在光中，他一边扮演着贴父亲的儿形象，一边又在同学朋友间装得光潇洒，游刃有余，结果到来，他快没法确定自己究竟是谁，是楚阔嘴里没断的小孩，周乐意说的“婴”，还是同学中的“Es?Muss?Sein”。他真像个几岁大的顽劣儿童，找不准矛盾，只好以最拙劣的方式证明自己并不幼稚，例如心血来剃个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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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你还生气吗？”

    这些话像只掌从扇，向迩一时目眩，忍着掀桌的冲动，惊怒地斥责她多闲事，一顿饭最终不而散。

    不听人声，楚阔有些着急：“真的对不起啊，我没有恶意的，你要是还生气，就打我一顿，或者让我帮你什麽事都行，前提只要不犯法。”

    向迩保留了其中一定的容，楚阔也是真生气，一方面又因为自己和周乐意说过相似的话而心生愧疚，安的话一一的，最后问：“你其实很介意对吧，觉得我们说得过分，也不尊重你爸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