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老颔首：“你在威胁我？”

    “怎麽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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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反之，我也是您唯一的证人，”向境之自始至终保持镇静，继续，“您要我回来，借程健和陈冬青的手要我重新这行，加上那些新闻和现在这些话，目的不过是想我闭嘴，自行车骑久了，手刹会松，何况是人相安无事那麽多年，也是时候把那神经一。我比谁都明白背叛的后果，在您里，我总不至于连这些判断力都没有吧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等价换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过我几年，应该记得我教过你的理，你想要我设地地为你考虑，总得拿东西来换，而且得保证我给你的东西，和你给我的保持平衡，这叫等价换。”

    “你保证不会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向境之将手从膝前抬至茶桌桌面，说：“我现在上对您有价值的东西，不过一记忆，要换的方式也很简单……尸是唯一不会告密的。”

    蒋老面笑意，慨他对自己弱不遮不掩：“如果孩真是被有心人带走的，你这麽大张旗鼓跑来我这儿，只会把他推到更危险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确信他在我这儿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重复您说的‘等价换’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个，对我可没那麽重要。”

    蒋老嗯一声，垂盯着那只手炉，他动作慢条斯理，贴一贴那炉，接着将手掌在桌上，停顿两秒又挪开，那木制桌面浮着一只完整的手掌印。向境之盯着那印痕，表面波澜不惊，左心却错一拍，但不是畏惧，说是茅顿开更恰当：蒋老哪能不懂他那些算盘，在他跟前，所有后辈都像一张透明的白纸，毫无厚度，毫无泽，他据这纸的变化而变化，看似退有度，实际轻易将对方玩在掌。他带走向迩，从没有过想要这孩命的念，或想伤他半汗，这条生命于他而言本算不上生命，而只是一件砝码，他把它攥在掌中，就是为的要给向境之看，以在他嘴上再加一锁。

一直都敬重您，跟您那些年，您确实教我很多，比起其他称呼，我更喜喊您老师，”向境之打了一记牌，“您对我恩重如山，我都记得很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我不敢动手？”

    沉默片刻，蒋老摇一摇，可惜：“不行啊，境之，你这麽些年，变了不少，但说话要拐弯的习惯还是没变。听你说的话，你把自己放得这麽低，其实心里总归是有些不服气的，就为了在我跟前说些话，证了真心，要我放你一，换句话说，别威胁你的孩，是吧。”

    向境之松开牙关，颚攒动，跟着他笑了一笑，平静：“我猜你是。”

    向境之没有再比现在更明白的时候，同时也愈发为这份双方间的心照不宣而麻木。

    “你的记忆？”

    “无论怎麽说，孩毕竟无辜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已经够危险了，他只要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，到时我接到就可能是一尸。您也有孩，有孙，我想您应该能理解我的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办法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对您来说，我们这样的人就像蝼蚁，哪天死了，您善心大发，往外一放消息，我就是为的正义而死，不然就是死得人人拍手称快。以前就是，何况现在。但您也知，我能单独来这儿，肯定不是为的白白来送死，只要您能给我满意的答复，相对应的，我也会给您想要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