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患者讲故事、放音乐，终于将人唤醒。他不可置信，但现实证明确实如此。

    经这好事，之后每天他都要绞尽脑给患者搜罗些有意思的书和音乐，也能从患者的反应中窥探来他的偏好，再对症药，两人果真越发合拍。时间久了，他们都能聊上两句。患者开始说话磕磕绊绊，也很容易走神，经常说着说着就忘记自己前半句，这样后半句再难接上，他就不说了，偏盯着窗外。很奇怪的，的天，却仍在寒冬时节。

    克发现他常对外界盯得神，就当他是屋里待久了，期望能到外透透气，但就他目前的状况实在不允许，即使他每天照医嘱积极合，自由的许可令同他也还相差至少个把月的距离。期待分明已经刻在脸上，偏偏他什麽都不说，天黑能乖乖闭，该醒时也不装迷糊，克可怜他病弱又安静，对他越发上心，夜里原本只在几个固定时间查夜，后来自发增加一趟，再两趟，最后，发展成他只要有空就往病房里去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为这样，他才有机会破开某秘密，给被所有人认为是救世主的自己泼一捧冰，掂清自重量。

    原当由于羞耻而不肯现的家属常在夜面，这事克早有听说，偶尔撞上了，他还能招呼两句。有奇特，想象中本该凶神恶煞些的家属实际很温和，说话音量不大不小，态度也退有度，别说对着孩，就算是素不相识的护工都很客气。自患者转院小一个月，克和家属碰面也有数十次，怎麽都瞧不他究竟是哪儿不招孩喜，导致房里那个每回见他都要差错，那反应算不得害怕，张喜更不是，总之是不想见，见到就不舒服，父俩关系的僵程度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当他们表面挂着亲人名，背地是仇人作风，乐得看好戏，想起时同一番。

    克同样，如果他没有在那天晚上走病房的话。

    “你在自言自语什麽？”

    克正回忆迷，忽叫同事打断，抬一看，周边所有人都冲他投来视线，他脸，以为是话掉了嘴，半天才想起答声：“没有的事。”

    女同事正困，打个哈欠，想起问他：“你之前要和我说的事是有关谁的？如果和他们说的‘某某医生一周没洗澡’这些东西差不多，我建议你还是别说。”

    克：“……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女同事：“……给老娘吧。”

    他们瞎扯半天，到各回各屋时，有人贴着窗喊：“那是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那是什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