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。”贺卿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正因为恪守礼仪，这个时候，赵君原也不好挣扎，更不愿意浑淋淋地面对贺卿，于是虽然不甚愿，却还是跟上了他的步。

    同平章事姚代表政事堂应了此事，然后主动告辞。

    顾铮留在了后面，待姚和梁嘉之走远，听不见了，才低声对贺卿，“赵相如此反应了另有缘故，请殿见谅。”

    贺卿觉得，如果不是当着她的面不敢造次犯上，可能赵君原会直接说让她这位大公主老实一，为天女好表率的话来。

    虽然总结得很简短，但贺卿已经可以理解赵君原这个反应了。对这个将礼仪看得比什么都重的老而言，这件事只怕是平生奇耻大辱。如此，他推崇女无才便是德，认为不该将女培养得太，倒也可以理解。毕竟那是一条人命，血淋淋的教训。

    随着茶盏落地发的清脆之声响起，原本正在滔滔不绝的赵君原也不由微微一顿。趁着这个空档，刘牧川回过神来，站起，“赵参政年纪大了，还请殿原谅他失仪，允许他暂且退避，整理仪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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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后他引经据典，历数各例，论证女就应该在家中相夫教，不能“了心思”。越是官家女，越是应该为世人好表率。更一步，他认为什么秘书左监这样的噱都不应该搞，有了右监的秘书官，女们回去端茶倒就好，本不该手政事。

    刘牧川立刻走过去，拉住正对着顾铮怒目而视的赵君原就往殿外走。

    “那就先到这里吧。若是秘书右监的考程没有问题，就尽快定来，对外公布。”等人走了，贺卿立刻拍板。反正今年不可能招女秘书，左监和右监的况也完全不一样，可以分别对待。

    “他的嫡孙女知书达理，都比丈夫，却反而遭休弃，一时想不开自尽了。”顾铮往前走了两步，声音压得更低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缘故？”

    她看着面前态度激昂、慷慨陈词的人，忽然有些疼。

    不过，也正是因为这样，贺卿觉得赵君原还有救。

    就连另外几人，也被他突然的爆发得愣了一。贺卿用女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，大家之前在这上面都已经达成了共识。这会儿他突然这么激烈地反对，不但令人费解，也使得气氛十分尴尬。

    她顺着刘牧川的话，“的确如此，但我朝官员数量逾万，人人家中都有女，想来大分也都读书识字。若是从中遴选，必然能够挑到合适的女官。”

    如果他就是顽固不化，从心底里认可礼教并服从礼教

    他低沉之际，参政知事赵君原已经皱眉，“殿，臣以为此举万万不可！”

    刘牧川已经快发散到无穷远的思绪陡然被拉回来，愣了一才意识到贺卿说了什么。

份而在心里敲响了警钟，而且思路已经朝着最危险的方向去。

    怎么就忘记了政事堂里还有这么一位恪守礼仪的老学究呢？

    贺卿正在考虑该怎么回答，就见坐在赵君原左侧的顾铮施施然端起茶盏，往赵君原上一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