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行周不认得那是什么兽，但他知那只兽快要死了。

    这些统统现在被苏白碰后。

    今天早上，那幻听一样的兽吼声，后颈上的黑印记，以及莫名的绪。

    忽然，顾行周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    ——其实到现在，顾行周的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，但也有太多无法想通的地方，实在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苏白一丝绸袍，发随意披散，发间缀着银珠和枝叶，让他看上去恣意又脱俗，仿佛不似人间。

    等大把云山罗盘寄过来，验证完他自己上的印记后，再一步打算吧。

了两步坐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白团歪着，一脸的无辜模样，小爪往前一扑，一团球现在虚空，献宝似地浮在顾行周的跟前。

    “先生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小白，你又在我的脸盆里放生命了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忽然，顾行周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，男人的声音，低沉，熟悉到他的发麻。

    羽一样的雪，像一样从天空凋零；环绕在边的琼楼玉宇分崩离析，青山绿如同被打散的方格如崩瓦解。

    苏白是才从太荒掉九州的妖怪，而且沉睡了三千多年。怎么看他跟苏白之间也不该有什么联系，但事实却是有。

    前的画面随之一变。

    但很快，这些生命又在转瞬间消散如烟。

    血从白兽的汩汩涌，在虚空中汇聚成了一条线。红线往，坠成一条细细的红瀑布，血滴落、风化、碎裂成了金粉末，粉末中绽放绚烂的、飞斑斓的蝶、甚至灵动的鹿。

    但今天发生的事却打破了他的认知。

    顾行周呼气，拿起睡衣了盥洗室。

    而且不是偶然，在午的房间里，只是用挡了苏白的背一，他的心里又再次生了奇怪的觉。

    世界在持续崩塌，白兽的睛闭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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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同于刚才男人那熟悉却让他毫无绪的声音，这个声音顾行周认得——是苏白。

    顾行周看到了一双手，男人的手，骨节分明，有练武磨的茧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正在坍塌的世界，世界的中心，一只白的兽扑卧在虚空。

    顾行周的手肘撑在膝盖上，轻声念了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苏白是个很不像妖怪的妖怪，虽然得很好看，但顾行周第一看到他的时候，并没有其他的觉。

    一只跟绒绒差不多大小的白团仰正看着顾行周，漆黑的大睛里是喜悦的光。

    男人的手抱起了小团，厉荏地着小团的鼻教育：“我说过，作为第三始祖，你的生命是不能拿来随便玩的，因为哪怕只是一滴也能育一片无限的……”

    苏白说：“先生，我已经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这双手住了那颗球，然后指尖迸了一团红的火焰，把那团球给烧了个净。

    “小白。”

    白的小球顿时一脸错愕，委屈地看过来。

    “苏白。”

    白小团在说教声中耷拉了耳朵，顾行周前的画面也随之淡去。

    雪。

    苏白看着的是顾行周的方向，他的睛失焦，眶泛红。

    顾行周猛地回，果然看到了苏白。

    索，顾行周不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