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灼烧到腹脏，他循着声响睁开了醉意朦胧的睛，着龙纹的衣角褶皱得厉害。

    沐着月的谢濯比往日里还要俊秀挑，只是爬起房仍旧笨拙的要命，这么多年的过去，不仅没有一丝，甚至还退步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阿祈……”

    月佳人，不胜收，萧祈痴痴的看着，没有言语上的回应，他只是继续维持了白日里狰狞的笑意，又仰过去打了个酒嗝，将自己激得眉通红。

    他们没什么可说的了，从前是这样，现在还是这样，唯一不同的只是即将离开佑城的人变了。

    谢濯的白玉簪已经断过一次了，他总不能再幼稚兮兮的再来一遍。

    于是他安安静静的看着谢濯攀上房，颤颤巍巍的匍匐到他前，等到近在咫尺的那一刻，他倏地弃了空掉的酒坛，任它顺着房檐去地上，摔一声比当年更刺耳的脆响。

    “你又骗我，哈……谢濯，你看，又骗了我一次。这一次，你又不要我了。谢濯——你又不要我了。”

    第20章?

    萧祈憋红了眶，憋红了鼻尖，又生生将自己憋得不过气。

    他打小就不哭，也很讨厌哭，他知哭是天底最没用的事，人和兄弟不会因为他哭了就不再欺凌他，萧钺也不会因为他哭了就开始疼他。

    他是独自在那个破旧的院里努力大的，别人越不让他活，他就越要活，他咬着牙卯着劲，用尽的力气挣扎着，在遇见谢濯之前，他一直倔得要命。

    他上一次大哭，还是当年被迫离开佑城的时候。

    他在临行前哭了一夜，像极了一个愤怒到极限的幼兽，笨拙到连发火都不会，他薅着谢濯发尾拼命张去咬，犬牙错之间，恨不得嗜尽谢濯的血。

    他不相信前些日还保证一定会陪着他的谢濯要舍他，更不相信是谢濯在朝堂上亲自提要送他去燕楚为质。

    他质问、咒骂、动手推搡、拳打脚踢，甚至于摔断了谢濯挽发的白玉簪。

    他发了疯似的想从谢濯嘴里听到一个答案，他宁愿自己真的是被谢濯利用一场，这样他便不必因为伤而撕心裂肺，可无论他怎么哭闹，谢濯始终一言不发的拥着他。

    直至临行前，谢濯牵着他的手，将他送上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