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枝对这条路颇为熟悉，甚至连导航都不用。七公里省之后，沿着盘山路上山。这里荒郊少人烟，群山连绵错落。天，云层压，与这墨山脉几乎为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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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墓园不同于别的静，连山风都变得不疾不徐。沿青石台阶往上，远远的，黎枝就看到了时芷若的背影。她没有躲，也没有那几年的愧疚胆怯之意。

    墓园在山中段，黎枝特意在门买了一束百合。小店的老太太已是熟人，慈眉善目，笑呵呵地打招呼，“好久不见你来了啊。”

    黎枝和时芷若并排站在盛星墓前。

    时芷若着墨镜，与黎枝一样，没有涂红。她的脸更显苍白，忽地平静开，“你恨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赵青是我朋友，她是真正替我着想，她不想看我难过，所以打电话给盛星，骗他来。”时芷若声音微微发抖，“这通电话，我当时不知，我什么都不知。”

    黎枝绷着脸，听到这，再也忍不住，转过问：“所以，赵青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？”

    时芷若是典型的巧脸翘鼻，侧面廓尤其致。但这一刻，她像是失了生气的洋娃娃，只剩麻木空。甚至在重提这些往事时，语气都是平静的。

    时芷若一动不动，宽大墨镜遮住中绪，抿的却克制不

    黎枝一愣，随即沉默。她微微弯腰，“谢谢您。”

    黎枝低了低，睫像两片小扇，轻轻动了动，她平声说：“你不知的事，就推卸给我。我又有什么错？我一个人，又有什么错？”

    风过，万皆安宁。

    黎枝当仁不让，和她平静对视，眸里的光暗了一度，“可相的是我和他。因为你的嫉妒，你的蛮横，让盛星了事。因为你的无知，让我这些年带着愧疚生活。芷若，如果不是你，盛星不会死，他会实现自己的梦想，他会去北京成立工作室，他会受傅老师青睐，他会在编剧行业崭角。他走过的地方，本该光芒万丈。可他没了，他再也看不到了！”

    时芷若：“他不是因为你的短信跑去的。赵青骗的他。”

    黎枝泪落，却仍倔地盯着时芷若不肯挪。

    她像在说别人的故事，一字一句：“因为我那天想见盛星。那是他的毕业典礼，我想他晚上和我一起度过。但我知，他不会。他只会买好你吃的宵夜，切好你吃的果，去见你，去哄你，去重新追你。他的里只有你，我和他从小一起大，我叫他哥哥二十一年，凭什么他不我？”

    她只安静走过去，熟视无睹般，轻轻将百合放在墓碑前。

    黎枝笑着说：“是有阵没来了。”

    从1903速，明市地界。

相对较少，大货车却增多。两小时的车程，黎枝开得并不轻松。

    黎枝注视盛星的照片，目光如川静湖，她不言。

    “工作再忙，也要注意的。”老太太说：“小时比你早到十分钟，现在应该上去了，你俩还能碰个面。”

    时芷若转过脸，恨恨盯着她，“错在盛星喜你，明明我才是他的青梅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