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挂断了。

    偶尔他也到过意不去，却想不起来要如何歉：起先是不知怎么开，后来就变成了“为几个星期/几个月前发生的事忽然去歉很奇怪”，再后来就忘掉了。

    莱昂想了一想，说：“如果可以的话，你能不能过来和卡罗谈一？毕竟他刚刚自杀过，大概绪也不大稳定……还是你觉得我们应该上打急救线之类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法去。当时已经过了12，这个时间从洛的卧室里走去好像很容易引起误会，尤其是在发生了先前的那些事之后……所以我想就先在房间里躲一。

    电话那又沉默了。

    ……莱昂摇了摇。现在可不是去想这些过往的好时候。

    柯特说：“你希望我怎么？”

    上帝啊，我为什么要那么说？莱昂绝望地想。为什么现在要让我想起来这些事？

    “卡罗在楼。”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正常而正当。“我不知他怎么提前从医院跑来了。我要离开的时候他正好来。

    “结果卡罗就在洛的卧室门前坐了来，我是说，坐在楼梯上。一直到现在。……我不知他打算什么。他好像没拿武，也没带行李箱什么的。就是一个人坐在那里，外也不脱，什么也不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我白天是搭计程车来的。”

住了。这么开似乎有奇怪。

    “好的。我会上开车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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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沉默着。莱昂忽然想到他在几个月前对他说过的那句话：“我以后再不会为你服务……我建议你把我的私人手机号码从你的通讯录里删除。”

    “我给洛吃了安眠药，他睡着了。”他慌地解释，随即觉得这个解释听起来更不像样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压着声音说话？”柯特的声音说，听起来有一沙哑。“你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“我会过来一，看看况。”柯特说。“也许你可以好准备，在有机会的时候溜公寓大门。——你开车来了吗？”

    莱昂努力镇定着自己的绪，他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张。寂静中他能听到自己的心在膛里砰砰的动，怀疑是否会传到电话的另一。

    “……现在呢？”那的人问。

    没有回答。他坐在黑暗里等待着，在压得人不过气来的沉默里。

    他清了清嗓，说：“柯特，请你帮助我。”

    终于，那个他熟悉的声音在手机里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……以及他在民政局走廊尽的洗手间里，对柯特说：“我命令你为我服务。”

    一个念掠过脑海：我好像，从来没向柯特过歉。

    他总是在找柯特的麻烦。要他去理丑闻。醉醺醺地吐他一。害他穿着不得的衣服去参加活动。在各一地（通违规、禁制令和违法犯罪）里找他去解救。半夜里给他打电话要他门。

    莱昂颓然地半躺半坐在浴室的

    请你，柯特。求你。莱昂在心里默默地说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对他什么……我只是想帮助他。洛很伤心。”

    像以前那样，来救我去。

    “我在洛的公寓……卧室的洗手间里。”他很快地回答。随即到这听起来很不像样：他瞥了一手机，显示的时间是凌晨125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