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然明蹙眉，狐疑：“你若让我去杀人，那便得看是谁了。”

　　晋侯姬孟明，年十七，四岁即位，至今已有十三年。母亲赵姬是赵家人，赵狄的亲生妹妹，并且和齐侯原，即姜直的母亲是妹。父亲在十三年前因纵声暴毙而亡，之后年仅四岁的小公，便在执政赵狄和太后赵姬的扶持，登上大位。

　　晋国王占地数百亩，屋建瓴，金碧辉煌，比起洛邑的周氏王，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了。由于名册上没有戚然明，姜羽也不好把他带王去，戚然明便和其他随从，一齐候在门外，只有公孙克和随行大臣随姜羽一同。门时，公孙克腰上的佩剑，也被要求解了来。

　　然而，令戚然明没想到的是，第二局他却棋差一着，输了。

　　睢君来贺寿，这也是个大事，毕竟这代表着晋燕两国的友谊。因此，朝堂之上，有不少官员都等在那里。

　　侍通报之后，姜羽静候在台阶，等到那一声尖细的嗓音声：“宣燕国睢君觐见！”

羽再也不敢掉以轻心，两人都没有试图扰对方。

　　城，寻常人是不可以乘车或骑的，整个晋国只有赵狄和石襄有这个特权，晋侯姬孟明特许他们不必。姜羽等人走了一个时辰，才看见一九十九级的台阶之上，两列侍一字排开。

　　姜羽这才拾级而上。

　　姜羽笑眯眯地说：“这要怎么算？”

　　戚然明：“什么？”

　　赵家大家赵狄亲自到城门迎接，他骑在大上，穿一赭石官服，生得一张瘦的黑脸，鼻梁上有一颗痣，眉髯，活像有人欠了他钱似的。

　　“可以。”戚然明并没有犹豫。

　　姜羽：“什么都可以？”

　　赵狄在前，姜羽车在后，一路从东城门望王而去，宽数米的大旗迎风飘扬，燕字在人上翻飞。曲沃百姓皆夹迎。一是为了燕国来使来的，一是为了睢君来的。

　　“姜羽代国君之命，祝晋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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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姜羽：“到了曲沃后，不许跑，你得跟着我。”把人看在底，总是比较放心。

　　行至阶，姜羽持节而立，宽袍大袖，脊背得笔直，不卑不亢地拱手：“燕国上大夫姜羽，叩见晋贤侯殿。”说着低，屈膝跪去，旁的人随他一同跪。

　　看着棋盘上已经无力回天的局势，戚然明心知这局是自己太过在意输赢，反导致目光局限，心神不定，才会输。抱了剑，靠到车厢上，说：“我输了。”

　　姜羽将棋一颗颗收回棋盅里，笑：“什么满打打杀杀的，哪有那么复杂？我要你的事很简单。”

　　戚然明：“大不了我也答应你一件事，就像刚才我让你的那样。”

　　只可惜，睢君并没有脸。

　　曲沃地晋国西，离秦国较近，乃是仅次于洛邑的大都市，洛邑为大周朝的王都，光城门便有十六扇。曲沃比之却也差不了多少。姜羽一行人自东城门，三丈的朱漆大门威严肃穆，城楼、角楼上都有士兵日夜把手，士兵皆着红袍金甲，手持矛，光站在那儿，便是威风八面。

　　姬孟明暴戾乖张，残忍嗜杀，虽然才十七岁，暴君之命已经天闻名了。不过，真正把持朝政的实际上是赵狄，太后赵姬垂帘听政，至今没有权力，姬孟明在国家大事上并没有什么发言权，只能在别的方面可劲儿地作，来彰显自己的权力地位。而在朝堂上，只有石襄才能与赵狄分说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