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了自己的剑。

    张良弹的琴曲激越昂，仿佛把屋外的雨都带急了，原本小小的雨珠成了豆粒大小，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檐。

    扶苏与李由对练，两个人的年纪差摆在那里，使的剑法自然有些跟不上张良的曲。李由全程都收敛着招当陪练，扶苏也没着急，稳稳当当地和李由比划着。

    许是因为突然来了一场雨，一会可能没法去，三个人弹琴兼练剑的时间比平日里要些。

    到谁都懒得动指了，扶苏才表示该停了。

    云县早已秋，有雨其实寻常，不过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突然，这才叫人到不太习惯。

    扶苏和张良一起坐到檐一起看雨，只见雨势又从大转小，把整个院变得朦朦胧胧。

    “我的《八骏图》画好了。”张良与扶苏坐了一会，突然开了。

    “我的也画好了。”扶苏应。

    张良又叫人把琴抱了来，对扶苏说：“画《八骏图》的时候，我忽然有了灵，写了首《奔曲》。”

    张良坐弹琴。

    琴音自他手底倾泻而。

    曲首平静之中逐渐有了喧嚣之意，宛如青青草原之上有群由远而近地奔来；到曲中孤峰突起，宛如万奔腾；转到曲末，天地倏然一静，宛如万齐喑。

    这曲乍一听像是在描述群的来去，细品之，又像是在讲述人间的兴衰起落。

    扶苏夸：“好曲。”

    “听会了吗？”张良转看扶苏。

    他气质清隽，相貌俊秀，看似手无缚之力，实则剑法卓绝，更重要的是他临危不、遇事不慌，行事又洒脱坦然。

    和这样一个人相过后，很难不喜他。

    巧的是，扶苏也有着相仿的特质。

    在云县住了小半年，张良时常在想，要是他家不是五世相韩，扶苏不是秦王之，他们兴许会成为世间最要好的朋友，因为他们能了解彼此所有的想法，能与彼此分享所有的悟与乐趣。

    只可惜人不可能选择自己如何生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，张良也觉得他们应该已经算是朋友。

    如果他不当扶苏是朋友，他会选择找机会杀了扶苏，绝不让敌国多一个明显有明君资质的未来储君；而扶苏，应该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。

    因为半年的时间，已经足够让他们了解彼此了。

    张良注视着扶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