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一年多时光的“过滤”，十之□□都是痛苦屈辱，是付一切、奋力争取后，却不得不面对山河破碎、洛繁华落尽，凋零死去的结果，偶尔掺着一分的甜，细细品来，甜中依然带着心酸。

    “表面上看，是你一直为她付，实际上，尚

    王悦抱着心皆受过摧残的清河，耳边响起母亲曹淑那天得知清河江失踪时绝望的嘶吼：

    重新尝一遍过去的痛苦，清河一直独自默默承受着，她羞于对曹淑荀王悦启齿，他们三个对她太好了，这一年多来努力寻找她，而她却无力承受过去，经常生逃避之意，若被他们知了，应该对她失望吧。

    你们能够指望一个亡国公主残缺的记忆能够有多少甜呢？

    表面上看，清河在娄湖养病，大分时间都是在凉亭望着面发呆，然后时不时在泥上刻几刀，过的惬意悠闲。

    实际上她的脑里就像平静面的暗，汹涌澎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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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些回忆涌上心时，清河有时候恨不得重新成为吴兴郡瓦当铺那个卑微无知的少女，混沌度日，无知无觉，吃个王记胡饼铺的饼就开心，和一群女郎挤在街围观男行，尖叫着、呼着，踮起脚尖往他们车里投一束束鲜。

    肩上的重担没有了，清河对未来新家升起希望，也有些许茫然，“我失去父母，如今我的婚姻由皇帝掌控，你今日又狠狠得罪了皇帝，告诉我，接来我怎么，才能把你变成我的驸？我要跟你结婚，和你生孩，我就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。”

    “清河替你扛来前半生所有的苦难和危险，没有清河，你早就死了有一百回了。”

    第138章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王悦抱着清河，“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，和你的父皇母后无关。是司家的野心家太多了，只想为自己谋利、想当皇帝，自相残杀，给了匈人可乘之机，大晋又不是亡于你手，洛城也不是你丢掉的。亡国公主逃来了，活来了，在江南重新开始，这里就是你的国。你失去了很多，但是你还有我、我母亲、还有娘。你已经尽力履行公主的责任了，你现在只需养好，等我当你的驸，你会有一个新家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。”

    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恣意放飞自我的小公主了，十七岁她变得韧，格也渐渐敛，以前心思浮于表面，一看穿，想哭就哭，想笑就笑，十二岁时就敢大胆的表白“王悦，我心悦你”，现在的清河变了，她对回忆的恐惧和逃避，连王悦都没觉察来。

    这个痛苦的接受过程只能靠自己，谁也无法帮她分担。

    恢复记忆难，接受记忆更难。

    西晋灭国，东晋崛起，现在的太兴帝是司懿另一个小妾伏夫人所生的后裔，旁支宗室，和清河嫡系宗室血缘淡薄，相隔甚远。这意味着清河可以远离东晋皇室，置事外，只需在祭祀等典礼上现即可，不再像以前那样和各权臣野心家勾心斗角，斗智斗勇，全力斡旋了。

拖一年是一年。我亲看着父皇母后被关金墉城，看着母亲五废五立，每一次都充满希望，却又很快失望，屡屡被现实毒打，被迫接受大晋气数已尽的结局。每当这些回忆涌来时，我都恨不得永远不记起来才好，太糟心、太屈辱、太痛苦了。”

    因为在接受的过程中，等于把过去的酸甜苦辣重新再来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