檬放在池珺侧。

    池珺轻轻说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仍然不准备多说什么的样。

    钟奕看着他。夜如，落，池珺的侧脸。他喜的人，过得很累、很不容易。而池珺又有什么错呢？如果可以选择，他愿不愿意成为池北杨与丛兰的孩，接受如今的命运？

    最终，钟奕只说：“明天还要早起。”池珺不是小孩了，又是的时刻，自然是辗转难眠、夜不能寐，才会在这时候，半夜坐在台上。他不需要钟奕给他阐述为什么要早睡，只是可能……需要一帮助。

    钟奕：“我之前买的褪黑素还没吃完，你要吗？”

    这，池珺又笑了，仍然是那样很轻微的笑声，像是一颗很小的石，被投中，起一圈不甚分明的涟漪。

    钟奕冷静地、客观地想：是我心上的涟漪——

    池珺：“不用了。”他拿起钟奕放在自己边的柠檬，语气轻松了，说：“我之前看你去接，还担心，想着你不会泡茶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钟奕失笑：“怎么会？”泡的本意是给池珺清，“你之前说过，喝茶会睡不着。茶都这样了，真茶肯定效果更好。”

    池珺微微动容，再开，比先前郑重很多，还是说：“谢谢你，钟奕。”

    钟奕：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之后，他停了三秒。

    看着池珺低，抿了一柠檬，却不曾说什么。

    于是钟奕明白：该结束了。

    他夜里很少醒来，今晚已经是个意外。可惜的是，这个意外，并未让他拉近自己与池珺的距离。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。

    他转，往自己房间走。从台到卧室，只有几步路距离，他在心里默默数：一步，两步。

    夜晚太过静谧，钟奕甚至可以听到池珺喝的声音。咽一，然后放杯，玻璃碰到地板，发细微响动。

    他已经站在门了。刚才来的时候，就没有关上卧室门。这，只要拉住门把，就要消失在门后。接来，隔着一堵墙、一室空气，他再也不会知池珺会怎样度过这个夜晚接来的时光。

    钟奕觉得，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。换个场合，换个对象，他必定不会这样举棋不定。可那是池珺。独一无二的、他最看重的池珺，他不能不多考虑。

    然则考虑太多，就会像现在这样，无从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