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坐着他几日前见过的万府李事。

    不等他见完礼，李事就俯对他低声说：“那事不知何人了去，被一纸状书告上了京兆尹，估计几日就会被彻查。”

    刘贵前闻言，犹如掉冰窟，浑血都被僵住，脑里嗡嗡作响，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李事沉着脸又继续：“刘贵前，如若你被带走，就说是你自己一人所为，和万大人毫无关系。我知你家中还有姨娘和幼妹，如若你想她俩好好的，就记得千万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车就轰隆离去，只剩刘贵前失魂落魄地站在街中，脸苍白摇摇坠。也不知过了多久，才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客栈。

    当夜，就一条绳寻了短见。

    在元威帝令彻查此事后，万府的李事也被带去审问，还不等用刑，他就叫着要招供，然后说了所有经过，并签字画押，等候提拿问审。就在他招供的当天晚上，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。

    李家死了。

    他是自杀的。

    许是自认难逃重罚，竟畏罪撞亡。

    另外几名和刘贵前一同赴宴的学也都了狱，经过审问，均都承认当晚万联堂曾指派李事对他们暗示。不过他们皆心傲，不愿此等舞弊之事，甚至有人说就此瞧不上万堂联品行，待到中后便另投他人门。

    几人的考卷也被调来审查，然而每份考卷都和刘贵前一样，皆是元宗自创的那个臣字。几名学辨过考卷后大呼冤枉，承认卷确为自己所作，但不曾那样写过臣字，哪怕被严刑拷打后也不松。

    但铁证如山，岂是他们不承认就能翻供的。

    而京兆尹从这几日递的状纸里，确实也翻到了一纸状书，状告万联堂用改字留痕之法，以此辨认自己门生的试卷，行舞弊之事。

    这状纸混在一堆其他诉状里，还没曾打开翻阅过，差吏也不记得是何人呈递。

    而主考官万堂联，也被暂时关押了大理寺，等着几天后的开堂审问。

    这日学，待王翰林走学堂后，赵小磊突然起堵住门，正：“可有人同我一起去探望万弥？”

    顿时好几人急急答：“我去！”是陈新潜和秦禹平他们。

    庆转看向程安，程安对她，于是庆也大声：“我和程安也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