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地打量这地方。虽然屋的摆设和他印象中分毫不差，可又似乎有不同。例如电视机旁多了一盆仙，又例如多了个茶几，而茶几上倒扣着两个翠绿的茶杯。

    “太久没来，找回以前的记忆没？”孙海拿着酒回来，替他斟满。

    楚闻端过酒杯，晶灯的光束折红剔透的酒，形成诡异的倒影。他轻轻啜了，回甘醇厚，忍不住再抿多两。

    “在这儿住的人不在？”他不蠢，自然能看到这里另外一人的生活痕迹。他甚至怀疑，孙海突然找他来，有分原因是来自于这个人。

    孙海嗤笑了声，一气满杯红酒。楚闻蹙起眉，犹豫要不要行劝阻。

    “早就不在了。”孙海替自己继续斟满，慵懒地靠上沙发背，眯起看向天板。一而再，再而三地闷喝酒，倒有一醉方休的架势。

    就在孙海再次拿起酒瓶时，楚闻终究看不过住他的手。他回过定定地望着好友，睛仍是清明的，至于脑是否还有理智——楚闻却是不敢确定。

    “你喜喝是你的事，可醉了别指望我能照顾你。”楚闻收回手说。

    孙海眨眨，叹一声，大大咧咧地勾住楚闻的脖。楚闻嫌弃他满酒气，赶把搭上来的手指掰开。

    孙海呼噜了把楚闻后脑勺，抱怨地嚷：“有你这样嫌弃自家兄弟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有，我就是。”楚闻理直气壮地驳回去，“我嫌弃你二十多年，你现在才发觉吗？”

    “算你。”

    孙海翻了个白，看了手里的酒杯。沉默了半晌，气般把酒杯搁在桌上，发清脆的嘭一声。方才那些神奕奕顿时一扫而空，眉梢无打采地耷拉着，脊背佝偻仿佛再也无法直。

    楚闻挲着杯，默契地保持缄默。认识这么多年，孙海像是永远有用不完的力，这般似沮丧的神态，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
    “我失恋了。”

    过了很久，楚闻听见孙海闷闷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哦，是吗？”他了然地颔首，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或者说，他从最开始其实不太看好孙海和吴老板的恋。虽然他对吴峡没多的接，可凭借他对孙海的了解，自家好友肯定吃不住这类型。

    孙海了鼻，手背盖在上：“你就没同心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