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。

    直到路心素白发苍苍，维克多还是会摘每日最的玫瑰，放在她的床，然后亲吻她的眉心。

    路心素逝世前，特意留遗嘱，说想把自己葬在玫瑰海里。维克多与路易都一一照，每次清明或是路心素的忌日，父俩都会来到海里来看她。他们都以为路心素的灵魂早就投胎转世，现在想来，路心素其实一直在海里，温柔地注视着他们。

    路易来到小木房边，路心素就葬在这里，没有坟冢，只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墓碑，静静地卧在田中。墓碑上雕刻着玫瑰的浮雕，苞低垂，吐。上就要清明了，维克多要是来的再早一些，说不定就能见路心素一。他倏地想起那幅油画，画上人手捧玫瑰、垂眸浅笑，与玫瑰浮雕如一辙。十七岁的路心素还是个少女，正如还未盛开的玫瑰，却已经得让人心醉。

    芳魂已逝，这就是百岁与生之间无法跨越的隔阂。维克多一次次用画笔留住与路心素有关的记忆，生怕自己有天会忘记。他甘之如饴，他愿意漫到亘古的余生去怀念那弹指一挥间，短短百年的岁月。她永远活在维克多的心里。

    维克多的想法与司致很像，司致并不知晓载浊的真实份，却执着地跟在他后，磨泡。司致对自己的寿命已经隐约有所估计，但仍旧一栽了去，像飞蛾扑火、无所畏惧。

    “她知你肯定会找回前世的记忆，也会在冥土中来去，便主动开，说要守护这片田，”陆吾说，“未尘君应允了。”

    路易揩去泪，蹲来拂去墓碑上的玫瑰枝：“谢生也知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，”陆吾亦步亦趋，他叼来一捧玫瑰，放在墓碑前，“只有未尘君同意，她的灵魂才能停留在人间，守护这个通。”

    路易恭恭敬敬地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响，哪怕他知这里只剩路心素的骸骨，而她的魂魄刚刚才在他的前消逝。

    “妈妈会投胎转世吗？”

    陆吾：“会的。”

    如今已开，几万亩玫瑰次第开放。之前玫瑰田能一直保留，就是因为玫瑰替代了石蒜，且地有赤淌。也不是没有人尝试着推掉田，开工动土，但无一例外，全都铩羽而归，不是工程了岔，就是有工人伤亡。赤一方面阻拦了九君来此，但也带来了冥土的邪祟。

    陆吾变成胖灰狸，坐在路易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