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英，闻言毫不犹豫：“秀女所答无半字谬误。”

    台立时又是一阵小小动，显然都觉得大局已定。李越淡淡：“方秀女，你如何作答？”

    方苹一直静静立着，并没有与怜争抢回答的意思，直到李越问话，方才抬起来，徐徐：“回殿，方苹不敢苟同。”

    言惊四座。怜所答乃见载于《礼范》，容不得半字篡改，方苹为礼侍郎之女，竟公然说不赞同，岂不是标新立异？怜微微一嗤，：“倒要请教方秀女。”

    众人目光齐聚于方苹上，只听方苹不慌不忙：“方苹以为，祭以诚为祭品，非重于生素之。所祭者为农耕百姓，非重于天地之恩。”

    这一番话比方才所说还令人惊骇，怜忍不住便抬反驳：“若依方秀女所言，今日皇上祭，竟是为那之民？连这生素祭品也无须准备了？”

    方苹仍是徐徐：“《礼范》中言：‘香烟缭绕，以飨天地’。请问秀女，香烟缭绕之前如何？”

    怜一怔。自来各国祭祀大典，无论祭天祭祖，均以香火为通神鬼的渠，以焚烧祭为神鬼来享的标准，若未焚烧成灰，则认为仍在人世，不曾为神鬼所接受。此时方苹这一问，怜竟然无可作答。若依旧俗，未曾焚烧之前，天地是本不知的，那么这之前皇帝所行的礼就本是无用功了。这个问题，要说来不难，难在不能说。也亏得怜心思灵，只是微微一怔，就冷笑：“方秀女说得好生奇怪。举三尺有神明，香烟缭绕之前神明已在，方秀女不敬，须要小心了。”

    方苹淡淡一笑：“请教秀女，既是神明已在，当已鉴皇上之诚，又何必要等到香烟缭绕之后方才降福？聪明恺悌，斯谓之神，其降福于人，难只在腹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