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，既然你没病我就走了。你现在好歹也是皇帝了，有事没事的别闹什么重病。也别怪臣有二心，皇帝快死了他们当然得想后事，你自己折腾来的别怪别人。”

    王皙张了张嘴，没说话来。怕什么？他怕的东西多了。比如说，他怕再有那饥饿到浑缩的觉，怕那从脚生起的钻骨髓的冰冷，怕独自一人站在

    王皙觉得自己是打心里凉来，果然在他面前谎言无所遁形：“我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王皙伸手去抓他，抓了个空：“殿——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李越皱眉看他，“战事不是平息了？你还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胡说八！”李越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，“你不病重，洛家不会现在就起立新储之心。他们辛辛苦苦把你拱上王位，难是为了把你再来？何况你现在立了洛家女皇后，又没有纳其他嫔妃，他们有什么可闹的？先说吧，你装病是为了什么？”真当他是傻？

    王皙倒是半天没反应过来？等洛无风？为什么？

    李越不说，王皙还觉不到，这一说，他才发觉果然双脚冰凉，连忙往床上爬。可是他穿得本来不多，为了作戏，床上也没放很厚的被，只有一条绸被，盖在上正好可以显起伏的线条，可是不保；而且在地站了半天全都凉透了，再想和起来就没那么容易。李越看着他脸发白的裹着条小薄被瑟瑟发抖，摇了摇，有些不耐烦了：“你到底想怎么着？有话快说。”

翅膀一样飞走了。李越看他满脸通红，哼呀啊的半天说不一个字，不由眉皱得更：“你到底在什么？光着个脚站在地上，不冷？”虽说有地毡，又有火盆，但地面上铺的是大理石砖，不是木地板，站久了也会凉的吧？王皙该不会真是生病发烧烧坏脑了吧？李越不无恶意地想，能让小狐狸张结，这觉还真是不错呢。

    王皙急了，前几天学的东西全盘忘到脑后，只记得一条至理名言——说真话：“殿不要走！”

    王皙觉得他已经在不耐烦了，随时都会一甩手走人，于是心里就更慌：“我，我怕……”

    “怕什么？”李越真的觉得烦了，他又不是心理医生，也不是保姆。

    “还有什么事？”李越轻轻一收手就躲了过去，“南祁那边暂时不会再起兵了，听说还要派人来跟你们议和，你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李越觉得自己是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，好吧，那他走好了。

    “你在等谁？”或者说，又想勾引谁？“洛无风？”这个人，该是对他很忠心的吧，用得着勾引吗？或者该说，是约会？还是……王皙看上了他，他却只想恪守君臣之礼？难怪当时在南祁，洛无风被抓，王皙会那么着急？得，看来是自己错了，王皙关心的本不是洛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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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越眯起睛：“你这病，装给谁看的？”寝里人烟稀少，连侍卫都被遣到院门；地扔着几块看起来像是衣裳的镂纱布，类似的东西，他从前在西园里看见过；偌大的床，连条厚被都没有，只有一条盖了跟没盖差不多的绸片；而且，王皙连袜都不穿，袍里面，他敢说也是一丝不挂的。

    王皙哆嗦着开：“洛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