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皙吃吃笑着，把脸往他手臂里埋：“是啊，百姓是有福气的，这福气是我给他们的。那，谁给我福气呢？有时，我倒宁愿生在普通人家，承父母膝，既不必以为质，也不必兄弟相残。母亲不会被人害死，父亲也不会被我囚禁……”他声音愈来愈低，李越只觉手臂上一阵，心不忍，将他又搂了些。

    从静慈门到太后居住的阁，这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，中间还要经过一小小石桥。普通人自然大步星片刻便到，但皇后如今已近临盆之期，走起来便十分费力，刚刚到了桥，已经气吁吁。侍女一手扶着她，一手还提着个锦垫：“娘娘在这桥休息一吧。昨夜刚刚过小雪，桥面上着呢。”

了储君，洛家自然心安，我便好着手分其势力。”他说着说着，咯咯笑起来，“你看，一朝了皇帝，就算是枕边人，也不得不算计。只有在你边，我才不必再费这般的心思……”他把脸靠在李越臂间，睛渐渐闭上，昏昏睡，“殿，若你只是李越，从来不是南祁摄政王，该有多好……”

    方苹叹了气，轻轻斥责：“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说。后妃有不来请安，是要皇上和太后的恩典，不是理所应当之事。单辇静慈，那更是失礼逾制，若是太后仔细追究，就是怀有，也说不过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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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柳丹站在院外面，仰面望着天空。天穹远，星斗明亮，看得久了，微微带几分寒意。他就那么背倚着墙，怔怔望着天空，直到门轻轻响了一声，李越拿着包袱来，看见他站在这里，神微微放松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王皙挣扎着伸手臂抱住他的一条手臂，脸在上面蹭了蹭，糊糊：“我知你要走了，等我睡着了，你再走，别让我看见……”

    侍女闭了嘴，更加小心地搀扶着方苹走过小桥，了阁。阁里四面夹，烧着木炭，丝毫不觉寒冷，却又没有烟气。太后已经起了，正和一个人谈得兴，方苹一去，那人连忙起，绯衣红袍，却是周凤城。太后似乎心十分之好，笑看方苹一：“皇后不方便，不用行礼了，快过来坐。”

    柳丹轻轻扬了扬眉。李越衣裳发都是整齐的，上有酒香，却没有事后的气息：“他——”

    “睡了。”李越牵过他的手，慢慢向前走，“明天自有他的侍卫过来接他，我们，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李越轻轻抚摸他零的发：“你既然了皇帝，也只能如此。你是个好皇帝，你的百姓，是有福气的。”

    方苹了气，觉得脚虽有发，却还支持得住，当摇了摇：“时辰已经不早，还是快去阁给太后请安要。”

    侍女忍不住：“娘娘如今这般沉重，规矩可以不必每日来请安的，就是来了，为何不让单辇抬来？这路上有雪，越发难走，万一不小心摔到，可怎么是好？”

    太后虽然这般说，方苹还是行了个福礼，这才侧着坐。太后喝了一杏仁茶，笑：“哀家方才正对周少傅说，少傅年纪也不小了，该早些成亲才是。皇后，你说哀家说的是也不是？”

    第152章 心苦自知

    方苹谨慎微笑：“太后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