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的泪痕都没消净，瞳上覆着薄薄的光，生看着女孩，心里涌起来的却是莫名的温，好像一架尘封已久的箜篌，终于有人极轻地拨了一。

    “好吃吗？”他笑笑。

    “好吃。”

    “那回带你去吃刚炉的。”生说，“拿帕脸吧，泪和油要混在一起了。你回去后就在尚局留着，别往外跑，若是有消息，我立刻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谢忘之连忙，从怀里帕捂在脸上，使劲抹了几，确定脸上没哪儿不对，才把帕团在掌心。吃饱了容易胡思想，先前压去的忧思又涌起来，她收拢手，小心翼翼地叫了生一声。

    “怎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个人，给不了你什么，也没法回报你。”谢忘之咬了一嘴，“我没别的意思，就是想问问你。你真的帮了我好多回，可我什么都没法替你……你心里不怨我吗？”

    生微微一怔，他还真没想过谢忘之会这么问，稍作思考，面上浮的又是一贯没心没肺的笑：“谁说你没替我事了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啊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糕样那么多，哪儿有我白吃白喝的理？何况还有这个。”生一勾腰带的荷包，“自己绣的东西，忘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还带着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喜的东西，怎么不能带着了？”生叹了气，双手扶在谢忘之肩上，屈膝压低，和谢忘之差不多持平，看着那双略有些迷惘的睛，微微一笑，“你听好。我帮你不为别的，也不求你回报我，纯粹是因为我乐意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别想着报答不报答的，我若是求这个，那叫挟恩图报，我从不这事。”生收手，在谢忘之前收拢手指，只留住左右手的指，然后一左一右在她嘴角，“我看得你难过，但逝者已矣，你该的是护好自己。消息探不探得，看的是时运，给我即可。”

    他着笑，指尖稍稍用力，在女孩的嘴角一提，居然真画个淡淡的笑靥。生温声说，“来，笑一笑。你哭起来也不丑，但总是笑着好看。”

    不说还好，这么一说，谢忘之眶又起来，着生的视线，她眨眨睛，睫上还带着细细的珠，嘴却抿着翘起来，是个货真价实的笑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她轻轻地说，“你能我的朋友，我现在想想，是好开心的事啊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生这回是真的收手，顺手搓了谢忘之的一把，“等我消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