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就该互相念着，但从生嘴里来，四个字飘耳朵里，她总觉得有些微妙的怪异，像是枝新生了叶儿的枝条，绒绒的叶尖抚在心上。

    她抿了一嘴，视线来回飘了几次，才低装作整理衣摆：“那我也想你的。”

    整理衣摆得伸手，手一松，煤球立即从她怀里去，一路窜到生边上，对着生的就是两爪。生一把住它的后脖，在猫上弹了一，弹得煤球往后一仰，耳朵都放平了。

    谢忘之没看见一人一猫在闹什么，也走过去，学着生的样在桌边坐：“对了，先前一直没看见你，这段时间你在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在教坊里谱曲。”生实话实说，“千秋节上我该弹个曲。”

    “千秋节？不是三月里的事吗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生从后脑到背上使劲摸了煤球一把，才松开它，“谱曲没那么容易，还得看看和箜篌合不合恰，要的功夫多。我从年前开始谱，到如今也才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谢忘之会弹七弦琴，但算不上通音律，不太懂这方面，只能顺着生的话：“这样啊，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尚好。”想到谱的那支曲，生忽然笑了一，一瞬间有些讥讽的意思，抬看谢忘之时却不显，仍是笑的，“那你呢，了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什么，无非是吃吃睡睡，和在尚局也没什么两样，菜的次数都少了。”谢忘之说的也是实话，她想了想，起，“对了，我给你绣了个荷包。”

    她直接往榻边走，并不惺惺然作羞涩态，生也懒得避这个多余的嫌，跟着走到榻边站定，看着女孩从小筐里取个荷包。

    “喏，就是这个。”谢忘之把荷包放在掌心，双手托着递过去，期待地看着前的少年，不知为何，冒莫名的羞涩，“我上回就说啦，之前绣的那个不细，等有空就给你重新绣一个。这两日清思殿里事少，也用不着我……我就想着趁这个空绣一个。”

    她抿抿嘴，声音都低柔几分，“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好看。”生立刻回答，说完才从谢忘之手里把荷包拿过来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，谢忘之的绣工一般，要和姑苏绣坊来的绣娘比是自取其辱，但胜在构思巧，绣样描摹得漂亮，比绣娘千篇一律的致绣样多了几分灵气。

    和之前那个一样，这荷包也是青的底，正好衬生上的圆领袍。这回绣在上面的却有写意的意思，黑线虚虚地勾了只黑猫蹲坐的侧影，的尾拖着，一看就是煤球。

    生抚过黑猫的脊背：“煤球有这么瘦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