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到成都了，是安光行的地盘。当狗当到这地步，倒有本事，不过我想不足为惧，提防他反就行。此外，现安城外的叛军应该只是其中一支，当日陛弃城南逃，有一支叛军就去追了。”宁呼一气，看向李齐慎，“叛军半追杀，就在嵬驿，陛和太、贵妃分开。贵妃落于叛军之手，不堪受辱，自缢而亡；太妃和小殿到现在为止还落不明，不过大概也在叛军手里。”

    她顿了顿，才说最要的消息，“叛军势众，太率金吾卫不敌，死于军之中。”

    这消息今早就到了桌上，瞥见是一回事，真听宁说，又是另一回事，要说一反应都没有，那是撒谎，李齐慎压住心底涌动的那个念，平静地看回去：“所以呢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问你，若是守住安城，各地节度使必定将战报发到这里，你的敕令可以传向四面八方。”宁看着他，神一变，刹那间凶猛起来，简直像是问，“等到那时，你又如何？”

    李齐慎丝毫不慌，坦然地看回去：“我看传奇里提前太久打算的都没有好场，劝你别急。还是等朔方军到了再议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他这么一说，积起来的气势瞬间垮塌，宁摸不准李齐慎是什么心思，想打又打不得，憋了半天，一拍在自己上，“对了，还有另一件事，烦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先前有刺王杀驾雨夜的架势，后半句却语气陡变成怨妇，这几日李齐慎的是前朝，后的麻烦事他舍不得让谢忘之劳心，全差人丢给宁，一听就知是后里的妃作妖。李齐慎懒得搭理那帮女人，但又不能不听：“怎么？”

    “安城被困，得半个月了，里余粮不多。”宁自己倒是无所谓，能吃山珍海味，也能就着酱菜啃糠饼，问题是后里那些养尊优的后妃不行，“新鲜的菜和存不住，先前就用完了，现在送过去的都是风或是腌渍的。她们不满意，觉得吃这玩意有损貌，我着鼻去劝，上官芳仪还直接给我甩脸。”

    宁越想越烦，甩甩脑袋，把记忆里一张张致的芙蓉面甩去，“总之不是好惹的，你留个心。”

    “我留什么心？”李齐慎莫名其妙，他生平最讨厌的事儿之一就是掺和后。

    “你傻不傻啊。能，还能坐稳芳仪这位置，肯定不是蠢人，这么折腾我，就是为了你亲自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