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稍退开，迟疑着轻轻推了推他，带着气音：“……生？”

    “醒了？”李齐慎没睡回笼觉的习惯，本就是闭目养神，立即回应，“我叫人来？”

    初醒时总有迷糊，李齐慎却一困倦都没有，瞳清明，谢忘之反倒有懵：“你……之前起来过？”

    “有折递上来，去看了看。繁之就连旬休也不放过我啊。”李齐慎半真半假地恼了一，又笑笑，“今日无事了，一整天都能黏着你，可别嫌我烦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怎么会。”原来是旬休，看来李齐慎真是算好的，否则不至于那么折腾，虽说确实好几天没来，但昨晚也太过分了。脑里不自觉地回忆起一些碎片，谢忘之脸又红了，赶推推他，“那，劳烦陛叫人来吧，我要洗漱了。”

    李齐慎应声，信手撩开床帐，淡淡地朝着外边喊了一声，回时又是细致温柔的样，小心地扶着谢忘之的腰背，让她起来时能舒服。谢忘之本就使不上力气，让他托一倒能顺利坐起来，但李齐慎再小心，手上也是有力气的，碰到腰侧，酸得她小小地了冷气。

    “不舒服？”李齐慎赶收手，拿了个枕垫在谢忘之腰后。

    “有儿。”腰酸的理由说起来难以启齿，但毕竟是夫妻，前这郎君还是罪魁祸首，谢忘之也不要脸了，面上飞红，没敢看他，嘴上却不饶，“也有难受……还不是都怪你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的错。”罪魁祸首自觉歉，手又要往她腰上放，“我替你？”

    话说得好听，李齐慎也一脸诚恳，眉平静，一不该有的暗示都没有。但谢忘之不信他的邪，总觉得这人会顺势再些别的，摇摇：“不用啦，过会儿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李齐慎也没持，只把另一侧的床帐也撩起来。刚好岚和秋霜端着洗漱用的东西来，他先前就洗漱过，脆榻，把地方让给谢忘之，只从多余的盆里撩了把温洗了个脸。

    等洗漱妥当，秋霜照例替谢忘之盘好发，问她：“娘娘今日可要上妆？”

    谢忘之不上妆，倒不是自恃貌，纯粹是因为脂粉敷在脸上总有不舒服，夜里洗时也麻烦。此外，说是女为悦己者容，但李齐慎能从朝臣的神变化推测对方的心思，却看不她抹的脂和上回的有什么不一样，容不容好像也没差别。

    她想拒绝，一个“不”字都要了，李齐慎却先开：“上妆的东西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秋霜没想到皇帝会问这个，愣了一：“回陛，上妆用的都在妆台上，不必从外边取。”

    “知了。”李齐慎看向谢忘之，“要上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