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齐慎服了，他从来只觉得女人对自己真是狠，能这么多心思涂涂抹抹，却没想到样多到他疼。他轻轻叹息：“那你要上妆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怨你。”李齐慎就喜她这被逗得略显局促的模样，“我是真想知。这几天我想了想，其实我和你也算不上熟识，无非是我占了个便宜，当年借个份和你相，后来去丰州，再和叛军折腾，在你上的心思太少了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有很多，总不能什么时候都上一个颜。若是赴宴，就要庄重些，若是去玩，就能亮一，提提气。”谢忘之想了想，再拿几个贝壳状的小盒，也打开，“对了，脂也是这样，不同时候抹不同的，得和胭脂着选颜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哦，这个是钿，这个是面靥的。”谢忘之顺势看过去，一样样给李齐慎看，最后拿起来的东西细细的，像是笔，却找不到笔，“这是画眉用的。”

    分明是倾诉衷，都能算得上话，谢忘之却听一心酸。她抿抿嘴，顺手打开妆奁，取个小小的罐，打开让李齐慎看里边磨得极细的粉：“这是敷脸用的，时把磨细的粉放在未开的白玉簪苞里，到时间取来就有白玉簪的香气，所以就叫它白玉簪。”

    李齐慎顿悟，画眉用的笔确实不能个笔来，否则不叫画眉，得叫刷眉。他，谢忘之却接着拿了个黛青的东西，小小的，形状像是螺壳，“或者拿这个，在黛砚里磨来，就像墨一样，再用笔蘸着画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谢忘之脸一红：“……我随便说说的，你怎么真挂到心上了。”

    她刻意拉了个音，清澈的睛里难得有儿坏，李齐慎会意，从她手里取了那支细细的黛笔：“敷粉胭脂就免了，敢问夫人今日有

    李齐慎凑近一，看着那些细腻的白粉末，轻轻嗅了嗅：“真有白玉簪的香气。”

    “唔，我还好，偶尔会用一，不然显不胭脂的颜。”谢忘之肤白，不怎么用敷粉，何况这个抹在脸上到底有闷，她顺手把白玉簪粉放回去，拿几个扁一些的盒，排成一列，挨个打开，“喏，这就是胭脂。”

    李齐慎还是那个清清淡淡的语气，面上却浮起淡淡的笑，有几分纨绔般的恶意，他压低声音，“也免得你背后骂我，说我压看不上妆与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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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。”谢忘之摇摇，把拿来的东西一样样放回去，“不方便，也没什么大事。不过若是你嫌我不够好看……”

    他扶着谢忘之在梳妆的桌前坐，执起她的手，在女孩白皙单薄的手背上轻轻一吻，垂的瞬间密匝匝的睫垂落，虔诚有如信徒，“难得有空，我想见见你的东西，能知一也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列浅不一的红，李齐慎都大了，生怕谢忘之一时兴起，问他哪个颜好看，或是让他说一个个颜彼此的区别，那他恐怕只能一撞死在铜镜上。他赶转移话题，装作对妆奁里的东西兴趣：“那个呢，又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李齐慎瞄了一，盒里是浅浅的红，挨个看过去能看差别，单独拿来还真分不清，但他直觉不能说，严肃地：“我倒不知还有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是呀。”谢忘之解释，“敷在脸上能显得肤白，还有香气，所以很多人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