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恩赐的鲜兔，是不是以为这里新添了哪位妃嫔哪？”

    赵让心中的惊疑攀至巅峰，皇后怎可能作此误会？莫说封妃之事需经中，以示国母之尊，便是皇帝真金屋藏，也断无有名有份的妃不拜会皇后的理。

    唯可能皇后对静华中所居何人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但赠却是为何？

    只是他不愿扫乐的兴，便作笑容，令她将盒放上大理石圆桌，见乐兴致地伸手要打开，阻止：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不由分手便抢在乐之前，伸手掀开木盒盖，盒中端正地摆着一描龙画凤的致瓷碗，碗中之气氤氲，香弥漫，近前看去，竟是满满的一碗羹。

    赵让猛悟到一事，却仍难以置信，哽声问乐：“来人可还说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乐见赵让面不对，忙收敛了笑颜，仔细追思后期期艾艾地：“也……也不曾说什么其它……就是……说这兔极为难得，那兔还是从……遥远的南方抓来的，可惜抓到就死了，不够鲜甜……这毕竟是兽，就算不新鲜也……哎，将军……大哥？”

    赵让的形随着乐的话语生生晃了晃，他忙扶桌以备不测，只觉前这羹实属天一等一的恶心之，让他顿天旋地转，几作呕，幸得乐在旁，他有所顾及，方能撑不倒。

    初闻“兔”一词，赵让便已有不祥之念，如今得乐转述挑明，悲愤之发自肺腑，骨髓，周转于四肢百骸，他咬牙关至咯咯作响，只想放声啸，即刻手执大刀，杀皇后居殿，将她也剁成末，以解心之恨。

    气息涌动如狂窜，针刺般的痛楚也应势而起，倒幸得这毒发先兆，赵让大一气，行压住外迸的血泪，重新盖上木盒，向乐惨然一笑：“谢家恨我骨也是应该，但小妹何其无辜，竟连死后也被这帮禽兽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他再次急促地气，良久才缓过劲来。

    乐目瞪呆，看看桌上的木盒，又转向赵让，好半晌才咽唾沫，难以置信地问：“大哥，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赵让止了乐的直言，他恢复了平静，淡淡：“你将这木盒收去，摆个香案，我给她个牌位，拜过之后……再找个地方葬了……”

    乐咬咬，她在乐籍中大，为为婢，生死苦乐皆由人不由己者最是畏惧鬼神，知这木盒里盛着的东西后，她连多瞅一都觉浑难受。要叫外人来替她，见赵让这副悲痛绝、失魂落魄之状，哪里得了，默默上前，端起木盒，喃喃念着祈福的话，退去筹备。

    谴退乐之后，赵让颓然在凳上，思绪凌破碎，怒不可遏誓报此仇的恨意与自难保何谈复仇的无力错于心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