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停步问话，乐的怒焰只怕仍要涨，她恍然回神，怔对赵让，不明所以的憨模样令赵让莞尔：“香案可摆好了？”

    乐：“是，乐自作主张摆在小厅，方便拜祭，即便来了不速之客，也不易发现。”

    赵让向乐轻笑以示首肯，全不知胞妹心中，已是对他至今仍心怀南越而暗藏愤懑。

    香案既已备妥，赵让便寻思给妻妹立个牌位，以他正妻以及外家父母的份悼念这苦命的女孩儿，奈何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件，而乐缠着他教授习字念书，他自忖负乐甚多，不愿拂乐之意，便从其希冀，陪她读书到日落夕照。

    掌灯时分，用膳结束，这一日便到了，乐自回闺房些女红活计，赵让令静华中仅有的一名小黄门上灯笼，随他在屋外走走。

    静华名虽有个“”字，却与富丽堂皇毫不沾边，不过一正殿三旁厢房，素来是给排位低、不受恩泽的妃居住。

    但到底也是有名位的嫔妃才可住，尽比不得皇后所居的地坤，和寻常百姓家相较也是足够气派，殿后甚至还带了个不大的园。

    赵让正是看中这园中一棵生经年、枝繁叶茂的桂树。

    他让小黄门在树打着灯笼等候，自己则飞上树，照着壮合适的树枝，立掌为刀，劈其中一截，放怀中纵跃来。

    打发小黄门歇息后，赵让闭门扉，开始动工。

    后之严禁刀刃凶，幸好此并非真正妃嫔居所，赵让早从乐借来一把女红之用的小剪刀，此时便借着桌上的油灯，将枝上的树削去，切割灵牌的形状来。

    小剪刀极不称手，却也别无它法，赵让全神贯注，不知不觉已过午夜，他双手被磨得生疼，但那树枝已给他整个不规整的矩形来。

    南越王也有野生桂树，八月繁似锦，香四溢，每逢此时，赵让便让当年随军来的伙夫收集桂，酿制酒小。妻妹不脱稚气，最桂糖，吃得直喊牙疼也不收嘴，听说金陵多，还时常不顾的训斥，在赵让面前向往之。

    到底是来了金陵，却是以这等尸骨无存的方式。但将她葬与桂树，也是偿其心愿吧……

    他把这灵牌搁，刚要歇息会儿，忽听得门外轻响，仿似有人敲门。

    赵让将门打开，外边空无一人，他踏屋外，角捕捉到疾驰而过的动静，不假思索地追至园，夜中，竟隐隐见有条瘦小的黑影，正笔直地立于桂树。

    赵让大惑，上前一步，就见那黑影倏然亮一，形急起，朝赵让扑将过来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