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妃眸中满是悲戚，声音几近哽咽：“齐氏纵使罪不可恕，然毕竟也这把年纪了，竟不得善终……”

    她倒不在意晚行几天册礼，毕竟圣旨已，里已称她为宸妃，册礼就是晚上几个月都不怕。

    众人的目光顿时齐聚到她面上，德妃更蹙起眉，那副打量她的神端得在嫌她不懂事。

    可正因为并不实际，才更有一心有余悸之的真，让人更为动容。

    他听得笑来：“胡想什么。”抬手在她眉间一敲，好似责备，却哪里寻得

    这话细细想来其实并不实际——她到底是夏家的女儿，又与嫡女亲近，即便不门也不会过得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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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三人齐齐福，应了句诺。

    皇帝看向她，她神态恭谨：“礼为臣妾和两位妹妹择定的册礼吉日是元月廿八，也就是二十二日之后……恰值齐氏三七刚过。皇上您看是否将册礼推迟一些，也算臣妾等一表哀思。”

    她一说着，余光一打量德妃，便见德妃明显一噎，只得续：“……宸妃妹妹说的是。”

    皇帝却未注意她们之间的神往来，目光注视着那已倾塌了大半的正殿，不无唏嘘：“一晃神，倒也这么多年过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中都说，覃西王与嫡母的分比与这位生母要，但总归母一场，这事想大事化小应是不容易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竟因为这样一场“意外”，突然就死了。

    于是皇帝正自思量，便闻边一声不屑轻嗤：“德妃愿意为她一表哀思，臣妾却不愿意呢。”

    也亏得太后的这番关照，齐氏才被关了这么多年也没疯没死、甚至没病没灾。

    夏云姒眸微翻：“为何要这般大动戈，算为她孝么？没有这样的理。她到底是因毒害今上被先帝废黜的人，皇上与太后肯将她厚葬，那是皇上与太后的大度，不是六的本分。再者——若一个罪人的死都能引得六这样瞩目，岂不等同于告诉天弑君之罪也可草草揭过？还请德妃三思。”

    夏云姒心底冷笑上涌。

    说着她轻哼一声，抬手将他胳膊抱住，语气来，负着气也柔无限：“而且皇上别嫌臣妾心狠，臣妾与她见都不曾见过，实在生不多少怜悯来。臣妾只知皇上是臣妾的夫君、待臣妾极好，昔年却险些遭了她的毒手——万一她当时得逞了可怎么好？臣妾可就不知自己现会在何，也不敢想自己会过怎样的日了！”

，又或是兄弟两个足够亲近，之后倒未见他们生隙。逢年过节时太后常还会往冷赏些东西，就是赏给齐氏的。

    说着一喟，摇一摇：“罢了。一应事宜，年后由母后主便是。母后若想追谥位份让她安息，便也由着她，你们协同六尚局照办便是。”

    哦，原是在这儿等着呢？

    夏云姒上前半步，伸手攥住皇帝的手，不动声地抢白：“她曾害过皇上，这般故去也是报应，但求皇上顾及与覃西王殿的兄弟分，将她好好葬了吧……”

    若是那样，她无法料定自己是否能周全地渡过，假若真有说不过去的错落到她上，未行过册礼的宸妃不免显得底不够，降位也就容易多了。

    怕只怕这不过是德妃的第一步，往后还有后手。

    周围静了一会儿，寒风呜咽宛如哀鸣。德妃叹了声，斟酌又说：“还有一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