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不满，大约是觉了他背后另有他主。

    这可不是什么好事。樊应德对御前把持得很，既有权势又有手段。敢得罪他的人，难有什么好场。

    但他到底在御前的年也了，不是那些个说发落就能发落的小人。所以这些日，张昌避着樊应德的锋芒也姑且还能过活，樊应德虽在变着法地找他的错，但他也是个老油条，行事足够谨慎，错并无那么好找。

    可如今皇要他去开这个……

    这一开，那可就真是与樊应德分抗礼了。

    皇上若准了此事，皇去了太后或太妃，德妃想个法指他去皇边当掌事，他还算能逃过一劫；若皇上不准，他让樊应德踩死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。

    难呐……

    一声又一声的叹在举棋不定中吁，油然而生的怯意使他想这局或者敷衍过去，怯懦之却又有一更大的力量蔓生着，犹如爬墙虎一般生得悄无声息，待得被察觉时已气势慑人。

    富贵险中求。

    他禁不住地与自己说，富贵险中求。

    这五个字让人着迷，中许多宦官都信这话。

    所以有的人会去赌，拼着倾家产的风险去谋那一本万利的好运；有的人会削尖脑袋往好主跟前凑，哪怕一句话就会被杖毙也在所不惜。

    “活着最要”，在这座富丽堂皇的皇里只是怯懦者的说辞而已，更多的人追求的都是“活得风光”。

    又一声舒气的轻响，张昌注视着天边弯月眯起睛。

    底那抹冷涔涔的寒气，好似想要孤注一掷去挑战狮的孤狼。

    .

    延芳殿中，皇帝陪宸妃一用了晚膳便读起了折，宸妃在旁心不在焉地弹着琵琶，神倦怠，一副尚在担心幼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整日都是这样的，疲累之连目光都有些涣散，一日三膳吃得也都不多，晚膳更是喝了汤、吃了两菜就放了筷。

    皇帝当时没劝她多吃，但心里记了这事，见时辰差不多了，就吩咐人去传了宵夜。

    吩咐传来，平日里专跑的小宦官刚要应声，后就先应了句：“哎。”

    小宦官扭一看见是张昌，自是不敢与他抢活儿，就止住了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