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天，大门被人推开了。昏暗的光线中，响起了人的脚步声，东门凝玉抬起了脑袋。方奎走到她面前，淡淡：“最近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东门凝玉眨眨睛：“方大捕来坐坐就知了。”

    方奎：“你别怪我来得晚。陆小凤太难缠。”

    东门凝玉咯咯笑：“他是很难缠。可是女人通常都会喜难缠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她咯咯笑起来，模样很奇怪。不像女人那么妩媚，总有说不的觉。或许是因为，她实在太习惯用男人的模样现了，以致于她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。

    东门凝玉笑够了，才：“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？”

    方奎看着她：“很快。”

    东门凝玉又：“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把西门雪抓来。”

    方奎皱起了眉，不论是谁，都不愿意与西门雪打的。他是贼时不愿意，他是名满天的捕时，更不愿意。他皱着眉：“我们当初说好的条件里，并没有这一条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，又哧笑起来：“你自己看不住他，现在我来要人。”

    东门凝玉叹气：“谁让你要我引走陆小凤。不然怎么会让西门雪跑了。你说，这不是你的错，是谁的错？我不找人要人，找谁要人？”

    东门凝玉三脚猫的功夫，能困住西门雪？方奎是不信的。西门雪脱困后，不会杀了这个有辱于他的女人？方奎也是不信的。他既然什么都不信，当然也什么都不会说。

    毕竟他不想当冤大。

    东门凝玉：“你可开心了。”

    方奎：“怎么？”

    东门凝玉：“该死的都死了，全无后顾之忧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的是王老板，张方生，武大。至于柳轻轻，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。还背完了一切的黑锅。再也不会有人知，方奎曾经是什么份，过什么人。当年截获银两的人，只剩了他。而将来会得到这笔官银的人，也将只剩他。

    甚至连人，都不是方奎亲自动手解决的。

    他岂非是很开心？开心得晚上都要睡不着觉。

    方奎却摇着：“不对。还有一个。”

    东门凝玉愣住了：“陆小凤？”

    方奎摇。陆小凤只会谢方奎，为他洗尽不白之冤。

    东门凝玉：“西门雪？”

    方奎仍然摇。西门雪杀天不义之人，并不包括方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