雕窗的一光发呆，颤抖的手指搭在烟上时不时晃一，翘着二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老爷。”杨羽走去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苏一洪佝偻着腰了烟，形透些老态龙钟的意味，想来是儿的事打击太大，看见杨羽的时候里竟然有了些光，颤颤巍巍地了声：“士林？”

    杨羽撇过脸没应声，扭往苏一洪的烟袋里了几片烟叶。

    “杨先生啊……”苏一洪眯着睛了一烟，“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杨羽心知他问得也不是自己而是乔何，就退到一旁：“回来了，带着伤。”

    “伤着哪儿了？”

    “胳膊。”杨羽想到乔何吊着绷带的手臂嘴角不由扬起，好在屋昏暗，苏一洪看不清他的神，只是又狠狠了好几烟，被呛得直咳嗽，再扶着杨羽的手臂站起往桌边走。

    “姓苏的能活着回来，铁定要到咱苏家兴师问罪，”苏一洪把桌上的笔墨纸砚一齐摊开，杨羽便上前替他研磨，“杨先生，又得委屈你了。”

    杨羽磨墨的手微顿，并不接话，只问：“老爷，现在要安抚乔何，只能把粮如数给他了。”

    苏一洪叹息着拿起笔，沾着墨在纸上草草写了几行字：“你把这个给乔何，让他去找米铺的老板，该给粮我的一粒米也不会少，算是……”苏一洪说着便凄凉地笑起来，“算是偿还我当年犯的孽吧。”

    杨羽闻言神微变：“老爷？”

    苏一洪搁笔将纸条递给他，闭不言先前所说的话，只挥手赶杨羽门：“若是姓乔的问那几条线路是怎么透去的，杨先生应该知怎么回答吧？”

    杨羽无声地笑起来，转也不回地走门，离开前向苏一洪行了一礼：“老爷，这一次我可说不准哪天能回来了，粮的事儿我也不上手，您自己保重。”

    苏一洪背对着杨羽挥了挥手：“你帮我和姓乔的周旋，就说我病了，实在见不了客，匪的事儿是我苏一洪对不住他，军火咱既往不咎，以后在雁城，他乔何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，咱苏家……奉陪到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