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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3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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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桃符战战兢兢也跟着跪来,结结地说:“殿也不要去陇右……”

    吉贞愕然,将茶碗重重地撂在案,随即嫌恶地蹙眉:“总有一天叫他死在我手上。”

    吉贞手指在桃符额上一推,嫌弃地说:“你生的这样丑,怕连申的妾也不如,要你去陇右什么?”

    新竹哽咽:“是。”踉跄着起了,往殿后去了。

    周里敦脸虽黑,脸却极薄,闻言已觉面上发,忙遮掩地说:“殿看了便知,果然是好诗。”

    吉贞放手,转过去对着铜镜拂了拂鬓边的发,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今年满二十岁,该嫁人了。不如效法武宁公主,替我嫁去范温家吧。”

    周里敦接过帕,胡抹了把脸,带着几分愤怒,几分兴奋,手舞足蹈:“臣原本有事要禀告殿,怕那郑元义窃听,因此先退殿外,等他走了再说,谁知臣在殿外,竟看到……殿,你知臣看见什么?”周里敦瞪大了睛,本想卖个关,不等吉贞发话,他急不可耐地说:“臣竟看见郑元义那厮往殿的画像上吐!”

竹有些无措。她心惴惴,忍不住别开脸,汗津津的手攥了襦裙,新竹小声:“殿说笑了。”

    吉贞吩咐新竹:“你避一避。”

    桃符破涕为笑,忙不迭:“殿说的是,丑的很,不敢嫁人的。”亦步亦趋地跟着吉贞,她不时余光看一新竹,见新竹仍旧跪在地上,吉贞不说话,她也不敢起,连脖都红透了,可怜极了。桃符心里忐忑,打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替她求,忽见外人影晃动,桃符如获大释,忙:“殿,周供奉又回来了!”

    周里敦心满意足,喝了一盏腾腾的茶嗓,越发挥汗如雨。用帕仔细揩了手,他从怀里取薄薄一卷纸,小心翼翼地铺陈在吉贞面前,献宝似的说:“臣近日得了几首好诗,还请殿品鉴。”

    新竹如闻惊雷,愣了半晌,看吉贞那脸,不像说笑。她脸由红转白,膝,跪在地上,哽咽:“殿……”

    那周里敦心急如焚,在外等得满大汗,脸颊通红,终于听见桃符唤他,他一溜小跑了殿,来不及见礼,张嘴便嚷嚷:“殿,这郑元义好生大胆!”

    吉贞被周里敦上的汗味熏得直皱眉,悄然拿起帕掩在鼻前,瓮声瓮气:“你在外等了半晌,竟是为这个?”

    吉贞狐疑,接过一帖细观。纸是上好的玉板宣,有瑞脑余香,还未看诗,吉贞先一怔,这人书的一手好飞白,竖如悬针,似垂瀑倾泻,飞溅玉,橫如星,撇似奇峰,舒卷自如,刚柔并济。正合了诗中几句“云追雷隐隐、风逐雨潇潇,”“新翠枝舞、残红上漂”。

    周里敦微微松气,凑上去将一沓诗帖依次展示给吉贞看。他一来,吉贞便往后仰了仰脖,叫桃符拿樱桃浇了酪来给周里敦吃。夏日衣衫轻薄,她一抬胳膊,雪白的手臂便来,耀目般雪白。周里敦这才察觉自己唐突,忙登登退了几步,用袖遮了脸,捧了一盏樱桃,珍而重之地吃着。

    “好字。”吉贞由衷地称赞,“阿耶曾经最写飞白。这人的字像阿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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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吉贞看不过,叫桃符打个手巾给他揩汗,打量他:“你为何去而复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