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七娘不肯。她刁钻，怕闹起来，别人要说我苛待她。”

    固崇冷笑不已，提了声音：“太后。那年公领兵迎吐蕃，重伤不治，弥留之际，先帝携罗皇后嫡的清原公主去看视，病榻前公主亲叫了公一声阿耶，许婚姻，又怜申年幼失怙，准他在中居住，视他如同己。如今申势大，盘踞陇右，私吞公主封地的赋税，婚事一推再推，将先帝、太后和陛的脸面都踩在了脚底！如此不识抬举的混账，七娘若执意要嫁他，那便是不孝至极，愚蠢至极！”

    固崇一声喝，太后被震得面发白。着额角低一声，她说：“阿翁，你别我，我心里难得很。”停了片刻，她扶着腰起，手指将帷幄掀开，见一名黄衣官在门探探脑，便招手：“你去请徐相公来。”

    郑元义正在帷幄外竖着耳朵窃听太后与固崇说话，见太后将帷幕掀起一隙，发鬓洁净整齐，纹丝不，郑元义飞快将她周看遍，心不免有些失望，答声是，垫着脚还往殿望，恰见固崇正眯着看他，郑元义心里一，忙低，脚生风地去了。

    徐度仙穿一袭新制的紫大团罗袍，摇摇摆摆了太后殿。打一瞧，太后与固崇两个立在案前唧唧哝哝地说话，似在品评清原公主的画像，太后把脸靠近了固崇，听得十分迷。

    徐度仙的脸顿时拉了来，声：“太后。”

    太后尚未察觉徐度仙的不悦，固崇先直起腰来，不痕迹地走开几步，对徐度仙殷勤地一笑，拱手：“徐相公。”

    徐度仙鼻里哼了一声，算是回应。他厌恶固崇的脸，一是打心认为固崇是个媚上欺的阉竖，不值当他多看一，二来，固崇实际与徐度仙同龄，大约是宦官的原因，一张脸奇的光洁，连皱纹都比徐度仙要少很多，徐度仙纳闷之余，总对这样不雌不雄的“东西”有些骨悚然。

    “太后唤臣来，是要赏画？”徐度仙。

    太后假装没听来徐度仙那几冲天的怨气——朝堂上被众官刁难，她的怨气更大，正愁没发作。从案前走来，故意命人在自己旁边替固崇置了座，她这才对徐度仙抬了抬手，“相公也请坐。”

    徐度仙傲然落座，还没沾上椅，忽听太后：“我请陛将清原公主降范。”徐度仙猛然蹦了起来，诧异：“太后说的什么胡话？”

    太后气不打一来，反问：“相公还没听我细说究竟，怎么就知我说的胡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