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真是卢燧倒戈，对河东乃至朝廷，不啻

    两人不过闲话几句，吉贞已经忍不住打起了哈欠，才要帐，听外连声扣门，桃符去开了门，姜绍来不及解释，疾步冲了来，却见吉贞乌发垂肩，足不及履，坐在床边。

城，太原郡守、河东节度使治所都在晋，如今形势未明，殿还是在城外歇宿一宿，待探明消息，明日再城。”

    桃符难以置信，“殿，河东不是驸节制吗？怎么会突然倒戈？”

    吉贞打神，等着桃符熏香。郁的苏合香自小博山炉薄而，桃符用团扇在帐里轻轻驱赶着蚊虫，随说：“也不知驸走到哪里了。他们脚程快，兴许快到汾州了。”

    “卢燧？”吉贞也一脸的始料未及，猛然挥开青帐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桃符着鼻：“咱们走得匆忙，没有带自用的锦褥，殿稍等，先用香熏一熏。”

    “卢燧反了？”周里敦也闻讯赶来，惊慌失措地望着姜绍，“卢燧是先帝御前重臣，怎么会与申沆瀣一气？姜都尉你是不是听错了？”

    “他知又怎么的？”吉贞满不在乎，其实倒满心希望温知，不把他气个半死，难消她的气。不过……她微乎其微地一噘嘴，“他这会忙着呢，哪有功夫这小事？”

    周里敦连日在路途中听闻了各自陇右而来的小消息，此刻心急如焚，恨不得立城。吉贞这么一说，他反对不得，只能答是，一行人为防行踪，不投驿站，寻了一家大的邸舍榻。

    “殿，地上凉。”桃符忙追了过来，吉贞脑哄哄的，被桃符连声呼唤，才将脚抬起来，等她把凤履穿上。

    卢燧曾掌京畿八百折冲府，戎卫京都，远征契丹，颇多战功，先帝驾崩前他为中书令，封邳国公，命其镇守太原府。

    过了汾州，就近关，距离京畿，不过咫尺。众人都认为温率领前军先容秋堂一步南，吉贞不以为然，只说：“他走他的，我们走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卢燧……连他也……”吉贞喃喃，连日奔波的疲惫突然席卷而来，她扶住案几翘起的边角，慢慢坐来。

    吉贞掀起车帘，对周里敦吩咐：“姜绍说的是，今天先不城。”

    卢燧也曾算是姜绍上峰的上峰，被周里敦这一问，他有些难堪，凝重地摇，“消息确凿，听说现在晋各个城门都有重兵把守，严查人员，因此消息才一直被封锁在城，没有传到河北与京畿。”

    姜绍立在门外，要隔着门讲，怕被人听去，迟疑片刻，只能俯首走了来，半侧了，对吉贞：“殿，臣遣人先往晋打探消息，得知太原郡守卢燧已在日前集结太原府团练兵近万人，日夜练，称要京清君侧，除阉竖，似乎有响应陇右的态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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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有要事就说吧。”吉贞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桃符还对临行时武宁公主那句揶揄耿耿于怀，“殿，”她有些担忧，“武宁公主说话没有分寸，不过……难保别人不会这样想，要是驸知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殿恕罪……”姜绍闹了个大红脸，讷讷称罪，便往后退。

    夜里，吉贞随意梳洗了，桃符蹲在榻边替她缓解酸痛，吉贞扯过青布床帐看了几，又环视着周遭的摆设，总疑心床铺间有不洁的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