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住住与杨叔宝两个多番筹谋，这一封申“手书”，字字诛心，句句泣血，传到度手中，度连茶瓯失手砸了，惨白一张脸，捧着手书不住颤抖，那幕佐看得心惊，忙询问：“使君何意？”

    度张着嘴，半晌，才：“他骂我。“他从齿艰难地迸几个字，”不义不昵，厚将崩。”

    那幕佐也变了，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度难再忍，放声大哭，“他咒我死，我亲兄弟咒我死！原来自我离开凉州，退避灵武，他就想我死！”他一把将信撕个粉碎，指天诅咒：“对君主不忠者，乃你申，对手足不义者，亦为申。你即便占尽天之功，也终有一日不得善终！”

    “原来申有图谋灵武之意，”幕佐也脆对申直呼其名，与度二人奔至城一看，面面相觑，幕佐：“袁定方借丢失粮草一事寻衅，在城虎视眈眈，城中无领兵之将，如何破解？”

    度这会满腔激愤，说什么也不肯降。仓皇无措地走城，忽听另一城门守军赶来禀报，“又有一队人趁夜来求见，领兵者姓姜名绍。”

    “是他？”度先是茫然，随即睛一亮。他曾在凉州与姜绍有过一面之缘，正是姜绍随清原公主拜祭玉箴之时。“快请姜都尉城。”度如获至宝，忙命守兵避过袁定方耳目，将姜绍等人迎城。

    继晋之围后，灵武战起，申坐镇平凉，得知朱邪诚义一路南，势如破竹，沿途城池莫不闻风投降，便有不降的，也都携家眷百姓弃城而逃，陇右军威势如日中天，申对这些虚名其实不屑一顾，但知满京都文武百官吓得惶惶不可终日，倒狠了这些年的闷气。

    心很舒畅，他将朱邪诚义的请功文书丢开，拿起矛，到院里练了一回枪法。有士兵自府外疾步而来，险些被他的枪尖刺个正着，吓得往后一，不敢抬地说：“使君，晋被韩约所破，卢燧自尽而死。”

    申握着矛，锐利的目光如剑刺了过来，“袁定方在哪里？”他面铁青，“袁定方最近怎么都不禀报战？”

    士兵战战兢兢，将袁定方的信呈给申:“袁将军被困灵武，今日急报，请使君速速增援。”

    申惊愕，“他去灵武什么？”一把将袁定方的信夺过来，几扫完，他顿时暴如雷，“混账！谁准他自作主张，弃晋而取灵武？”

    “上召集人，去晋！”申把袁定方的信撕成碎片，往天上一丢，转走回堂上，将乌鞭挽上手腕，拎起弓箭。

    士兵在门探探脑，小心地问：“袁将军那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