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四目相对，她纤的眉微微一扬——正是这个表。

    见到这个熟稔至极的表，固崇也不禁笑了起来，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欣。在城楼上就对吉贞拱了拱手，“殿，别来无恙？”

    吉贞被守门将迎城中。人群中有个民，想趁机随她溜去，被那守门将尖发现，一脚将人踢开，引起众人哗然，随即这片刻的喧嚣便被关闭的城门挡在了外。

    “殿貌犹胜昔日。”固崇恭维吉贞，离开了京都的禁，他不像往日那样谨守礼节，好像突然摆脱了束缚，行动潇洒自如了不少。“所幸陛和太后也安然无恙，殿不必忧心。只是苦了这些百姓。”他回首望向城外，悲天悯人地叹气。京城沦陷后，固崇毕竟角还是添了皱纹，看得年纪了。

    “驸可好？”固崇心地问。

    “都好。”吉贞意味，“托你的福。”

    “殿……”固崇地察觉到了吉贞的敌意，他笑起来，大度地瞥了吉贞一，“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——殿就不要再把臣当成中刺了吧？”

    吉贞一路奔波，早疲惫不堪，哪有那个心思和他虚与委蛇？她越走越快，把固崇丢在后，到了离，还未去拜见太后，一个人影从殿冲了来，抱住她大声叫：“阿！”

    是皇帝。吉贞闻声睛便红了。“冬郎。”她定睛一看，有些吃惊——也快一年不见了，皇帝不仅没有大，反而好像更小了一些，因为脸上不断怯生生的、警觉的表。

    他才十三岁，正是生机盎然、朝气蓬的时候，却突然遭遇挫折，以致神上受了打击，从一国之君、天之骄，变成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孩。

    第49章?朱旗曳日（十四）

    经过了固崇和皇帝，再见到病榻上萎靡不振的太后，吉贞已经没有任何惊讶。

    太后没病没痛，三十余岁，该是盛年，可她蜡黄的一张脸在枕上，里没有气神。她神不好，旁人不能碰，不能声说话，稍有丁杂音，就要嚷疼。见到吉贞，她没有起，只是对吉贞稍微抬了抬手，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妇。

    “七娘，”太后一开就要泪。固崇现在很厌烦她，离得远远装作没看见。太后只能自己摸索着用丝帕揩睛，“你恨我把你嫁去了范，所以要亲看着我和冬郎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