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门一看，是那位叫傅雪声的助理，费恩愣了一，心里一说不清不明的绪浮了上来。

    傅雪声笑着示意，随即告别准备离开，费恩在后边叫住他：“你……和他吵架了吗？”

    陈泽悦忍痛为手榜样，持到了二号午才离开工作室。这一次年轻的工作室要有经验得多，彼时所有的服装样衣的制造和模板以及与各媒的沟通业已完成，模特通告和造型、顺序，秀场地，开秀时间等也已经确定，新一季时装周的准备只余广告拍摄一些零碎的琐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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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年二月三号大年初一，距离四大时装周很近，时间非常，所以工作室从二号午开始正式放假，只放三天半，初四就要开始上班了。

    费恩还分不清这些字的区别，只知陈泽悦写得漂亮。

    “行啊。”陈泽悦答到。

方蓁不以为然，“你给他这些书看，还指望激发人家事业心？唉你这个注完了借我复印怎么样，我给我侄儿看。”

    傅雪声言又止，最终只说了句“明天见”，也跟着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没有打扰你休息吧？”傅雪声笑地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，“泽悦让我给你送过来的，他自己抄录注释的书。”

    手写的。

    班后陈泽悦让费恩简单收拾了东西，如约带他回了自己家过年。

    其实这些动作都没有必要，敷面而已，对于靠脸吃饭的人绝对是必要的。

    语带犹疑。

    费恩靠在玄关，抵在墙上。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走浴室，把洗漱用品收起来，到卧室看书去了。

    陈泽悦放了端正的坐姿，把自己摊在沙发椅上。

    陈泽悦写得非常详细，几乎每个字、每个词、每句话都分别解释，最后还大致说了全诗大意，注释容远远超过正文。

    费恩锐地从他的笑容中受到一别的东西，从他手里接过了那本书：“没有……谢谢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了多少时间。

    “没有，”傅雪声挥挥手，“泽悦写这本书了大心思的，你慢慢看，看不懂的话可以问他，如果他没时间，我也能给你讲讲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费恩说，想想后又补上一句，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上就是四大时装周了，所有人都忙了起来，而自己却让他在这时候分心。

    “给费恩吗？拿吧，”陈泽悦，乘胜追击开始撵人，“方蓁蓁，问完没有？我要继续画图了，香瓶的设计都还没呢。”

    近年来过年的气氛不如往年足了，可每到这个时候，

    费恩低看手里的书。

    “完了完了，”方蓁转就走，“见忘友的混。”

    封面上用隶书竖写着“古诗十九首”五个字，页则用楷写正文，用更小一号的簪写批注解释。

    傅雪声垂，把“古诗十九首”拿起来：“我帮你把这本拿过去？”

    傅雪声敲门时费恩正坐在镜面前敷面，一脸愁云惨淡。他没有听到敲门声，于是大约半分钟后，门铃响了起来，费恩吓了一，赶把面纸从脸上扯来，十分狂野地把冷甩脸上，抓起巾暴地了几，再捞了一把额前的发，匆匆跑浴室去开门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他在傅雪声面前可以肆意打闹，却不能完完全全放松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