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立了个墓碑，就在自家的后园里，旁边开满了百合，每日只要一抬就能看得到。陆宅里的佣人有着隐约的传言，陆郁大约是病膏肓了。

    陆郁站在裴向雀的墓碑前，上的照片里，还是不知世事地笑着的。他冷静地想，裴向雀这辈什么坏事也没过，却没遇到过一个好人。

    包括自己。

    陆郁低，吻了吻那张照片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轻柔缓慢，十分动听，近乎于告白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你再等等我吧。”

    他没让裴向雀等得过久。只不过一年后，淮城的陆三爷死于神衰弱，因为失去了自己的那只金丝雀。

    第3章 宁津

    宁津不同于地南方的淮城，三月的天气还寒风凛冽，天空灰蒙，烟雾环绕，未曾开。

    此时正值傍晚，裴向雀才了工，从尘土飞扬，黄沙蔓延的施工场所走了来。他摘安全帽，去池边仔仔细细地将每一个指甲都洗净了，才端着碗碟去打饭。

    周遭哄哄的，工地上的人三五成群，遍地蹲着，和着尘土将饭菜咽了去。

    裴向雀走到打饭的小棚里时，装着饭菜的桶已经是空落落的了。原本这里看堂的阿姨看他年纪小，抢不过青壮年人，都会特意给他留上一份。可今天不凑巧，正赶上放假，那位阿姨叫儿替看班，自然是是只剩些残羹剩饭。那个男孩好学，这时候面前还摆着书本学习，好不容易分些心思，舀了桶底的剩饭将裴向雀的碗碟装满了。

    裴向雀顺势瞥了两，那是一的书。如果他还在念书，照年纪算，也该才念一。

    可惜他不再念了。

    裴向雀端着自己的碗碟，没再打扰他，也没任何一个小团，而是走着小路，回了自己的宿舍。

    说起来是宿舍，其实就是铁和钢临时搭起来的小铁盒，多挡挡风，雨的时候铁没贴严实的地方还漏，在宁津这样的三月天里，屋屋外几乎没有温差，一样的冷的要命，直冻人的骨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