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早晨八到晚上十，双方谈了一天，桌对面的人都有些撑不住了，无可奈何地签最后一个名字，说：“我是年纪大了，比不过你们年轻人，又厉害，又能撑得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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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向雀在冰冷的床铺上瑟瑟发抖，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才十六岁，本该是什么也不明白的年纪，却活的这样难。

    可陆郁不是能让人欺负的人。陆郁确实是有很多时间，很多力，可他只想把这些耗费在裴向雀上。

不时将那些能够辨认或者自己猜测来的话写在了纸上。

    那时候裴向雀才十五岁多一，还算是童工，正规的地方是不会收他的。可朱三待的本来就不是个正规的工程队，里鱼龙混杂，也不会细究极裴向雀的年纪。反而以他的年纪太小，力气不大，减了他一小半的工钱。

    裴向雀暂停键，皱着眉，隐隐约约分辨几句话，急忙记在了纸上。

    他想着该怎么把钱要回来，最起码，以后是不能再把钱给朱三了。可想了很久，裴向雀却没想个什么办法来。他没有力气，也没认识的人，除了自己，什么也没有。

    接来的一整天，陆郁都在和这边的合作商谈生意，扯的事太多。他现在才二十四岁，在商场厮杀看着模样就太小了些，不能服众。而且这里不是淮城，陆郁经营已久的地方，在宁津他是个外来人，更让人觉得格外好欺负些。

    “老朱你厉害了。”

    裴向雀怔怔地床上躺了好久，铁上吊了一个白炽灯泡，被从门里钻来的风得摇摇晃晃，昏暗的灯光笼罩了裴向雀全。他的肤原来是很白的，如今却被晒成了黑炭的颜，又很瘦，只能隐约看得见众的五官，可蜷缩起来就像一只灰溜溜吃不饱肚的小麻雀。

    “骗傻的钱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傻。”

    朱三是裴向雀的一个同乡人，据说在外混的不错，每年过年回来手都宽裕得很。裴向雀的父亲裴定就将自己的儿托付给了朱三，带他门打工。

    朱三，也就是录音里那个老朱，将裴向雀委托他寄回去的工钱，暗自扣了一半，自己吞来了。

    陆郁是昨天凌晨到宁津的，他这时候年纪还轻，对安眠药的抗药还不太，随便吞了几片，稍睡了两个小时。梦里有一个白白净净，个比十八岁时还要小一些的裴向雀。可是梦一醒，裴向雀的影便如同破碎的镜月一般，悄无声息的没了。陆郁并不太在意，了额角，他现在已经到了宁津，离见到一个真真正正十六岁的裴向雀的日便不远了。

    前几张纸上已经罗列了几条他十分确定的话语。

    裴向雀是不怎么会讲话，也听不懂别人的话，可他不是个傻，听了这几个字，剩的也能猜得来了。

    裴向雀因为语言障碍，不能沟通，裴定为了方便起见，让裴向雀拜托朱三替他寄钱回来，没料到朱三却暗地里昧一多半，了自己的腰包。其实作为照应的费用，裴向雀本来也是把工钱的一小半给朱三的。可朱三太贪心了。

    陆郁的手腕，旁人轻易从他手里得不到好，可他又确实能力卓越，原本年轻一辈便没有比得过他的。现在他着二十岁的壳，其实已经三十来岁，商场上的事更是驾轻就

    “连话都不会讲。”

    “钱……减半……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