吆喝起歌谣放栏，换防的武士已经接完毕，大嗓门的雷在骂谁把羊粪落到他的毡帐门。久沉默之后宋明璃的声音轻如烟缕，像是在自言自语，“哲勒对你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但他得死。”

    “晏儿真的离开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是你们祝家去接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们要我怎么。”

    若娜松了一气，把怀中一个纸包递给了她，“和你们东州那位死了的太用的是同一药。”

    宋明璃指尖骤然蜷缩，几乎要抓不住那一片小小的纸方。

    22

    荒原上的追逐依旧在继续。

    殿后的宋明晏转试探地放了两箭，然而远方的骑兵训练有素，径直避开——从手大约能看不该是普通游牧兵的准，起码和王幾护卫队不相上。这个判断让宋明晏心底愈发沉。

    七人中只有苏玛是女孩，但她骑术最好，反而是在前方领的，其余两人追在她后，赫瓦因本来术不差，但他新买的小在落亡中早跑丢了，他时不时频频回想寻，速度便慢不少，肩膀上因此还不慎中了一箭，险些翻去。戈别大骂他：“你妈的……一只驹比你命还重要呐！”

    “你懂什么！”赫瓦因痛得半伏在背上：“这是我要拿去提亲的！”

    “姑娘就比你命还重要呐！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赫瓦因理直气壮的回答。

    戈别气乐了，扬鞭要他，赫瓦因痛得直气，脸上却是笑了，一拨，这才比戈别更快地加速往前冲去。

    如今唯有年纪最小的穆里落在人群后方。他平时在草场何曾这样急驰过，单薄的骨架在背上颠得气都快不过来，几回都要栽倒去，他才十四岁，于王幾之帐，父母兄姊俱全，放羊时远远见过两只野狼便是他一生所经历过的最大冒险。他几乎要后悔起十日前执意要跟来采买的决定，后悔起临行前的壮志雄心。

    少年怯畏地缩着脖，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：“阿明哥，我害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