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勒抬看他：“还有事？”

    玛鲁咽了，环顾着金帐里的众人，他有些畏缩，最终一鼻，开：“汗王，您是不是在找一个去末羯谈判的人选？”少年声音抖得厉害，但终究是把话一气说了来，“如果可以的话，能让我去吗？”

    79

    帐里陡地静了，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了玛鲁上。少年的脸涨红一片，他往后退了一步，正踩在一树枝上，木脆裂的声音都能吓得他一哆嗦，玛鲁求救般看向宋明晏，对方的神里有鼓励，或者这只是他的夜晚里的错觉。

    他忽然不退了，落荒而逃的冲动也没有了。年轻的祭司往前走了两步，结结地又说了一遍：“我，我是说如果的话，我想去说服末羯的汗王。”

    玛鲁预想中的嘲笑与驱赶并没有现，汗王也只是皱了皱眉：“为什么想去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图戎人，也有想要为图戎安定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祭司该的事是帮着治疗伤员，倾听上天的旨意，而不该正面参与战事。”穆玛喇摇了摇，“汗王，我去吧，我带上最锐的一队人去，哪怕墨桑还有胆为难，我也能杀来。”

    “哎呦独儿，你这是去谈判还是去宣战呢？”一旁的帕德大笑，他话转向玛鲁，“小家伙，我记得你才不错。”

    玛鲁歪着脑袋看了一会贼，簌地瞪大睛，认了帕德蓬如杂草的发：“你是那晚——”

    宋明晏咳了一声，打断了他：“你接着回答汗王的话吧。”

    玛鲁背在后的拳又握了握，才说：“我……我不是个称职的祭司，昨，昨晚我明明推算今天会是个天，结果太大得吓人；治病也治不好，今天好多人我都救不回来，如果是老师的话一定……“说到这里时玛鲁的鼻又酸涩起来，但他不敢在哲勒面前哭，一滴泪都会让自己功亏一篑，他连忙拿指甲掐了一自己的虎，急急地继续开，“但是吾王，也正因为我是祭司，我去谈的话哪怕失败，末羯汗王也不能拿我怎么办。就算他杀了我，那么一个连神都不净重的王，只会让草原上的各轻蔑，哪怕是传说里行事狷狂的蒲伽汗王，他在面对胡耶派来求和的祭司时也只是将对方赶了去。我不怕被驱赶，汗王，我在没祭司学徒前只是一个支离山被母羊喂养大的孤儿，我习惯了被驱赶。”

    玛鲁不害怕了，纵然呼还有些急促，尾音也老是有些稽的走调，但他一儿都不害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