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分。反之若三哥真动了想法，便推开窗看看这座侯辽城吧。我三年前曾来过这里，当年此地夜无路人，恶徒满街，如今却得四方安宁，是三哥的功劳——三哥又何必让它回到三年前呢。”

    宋明晏说到这里，往前迈了半步，“三哥，你不是孤家寡人，也不会变成孤家寡人。”

    驼铃声已经消失了，隔着窗只能听见隔老徐娘和人闲话家常的大嗓门，李家有新妇，张家白日孙，样样都了东州君王的耳朵里。宋明喻终于垂了睛，抚着窗栏的手放了来：“你不愿回去便罢了，若方便，便年年随礼送一封信回来，让我知你平安。”

    宋明晏听见了“年年随礼”这四字，心中总算松了气，他郑重：“一定。”

    “还喝一盅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了。”

    宋明晏转要开门，宋明喻叫住了他。男人从后掏一册半旧的书卷，丢给他：“那年你托我去外帮你偷偷带的《剪烛录》，在我这存了八年，总算能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宋明晏笑谢过。他与宋明喻不再多言，也冲白瀚飞等人微一，便重新披上斗篷带着图戎武士们离开了茶楼。

    等到宋明晏了门，白瀚飞才行礼了室：“陛。”

    宋明喻扫了他一，又转回了目光：“瀚飞，朕知你想说什么。只是朕有些慨，明晏老说自己和从前不一样，其实还是一样的。往年在太傅面前辩论，朕没有哪一次赢过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陛知臣想说什么，臣还是要讲。陛，您太仁慈。”白瀚飞皱着眉。此次密会宋明晏，说是兄弟重逢叙旧，实际上两方心知肚明，打的是谈判涉的主意。白瀚飞先前已得了宋明喻的命令，若宋明晏未持《剪烛录》开门，则立斩；若持，则放行，他包整座茶馆便是为了行动方便，他跟着宋明喻十多年，知晓宋明喻并没有妇人之仁，可如今却让宋明晏安稳离开，白瀚飞心里有些摸不着底。

    宋明喻不接话，而是支开了栏边的窗。街上行人不多，宋明晏和他的人已行至数丈开外，他的弟弟神轻松，正和一位并肩而行的随从说着些什么，宋明喻望着二人，忽然神一动。白瀚飞觉得熟，宋明喻更熟，那随从的脸说陌生不陌生，说熟悉不熟悉，他只在八年前皇家酒宴上有过数面之缘。

    三殿当年傲气十足，喝醉了酒非要找这人比试刀法，最后输了一招铩羽而归。而当年挑衅这人的醉后狂言宋明喻居然还记得。

    久闻图戎世孤涂是北漠第一勇士，可否赐教一二。

    西风蹭着窗卷了来，和着一丝丝冰凉汽沾在了宋明喻抿着，又慢慢上扬的角。

    远方二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