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，即使黎安不现在这个村，黎衣也不会死在这里。

    再多灾多难的主角也有贵人相助。就是说，只要所谓的悲剧结局还没到，主角就绝对不会死。

    黎安的手指过少年伤狰狞的后背，将手中的药膏慢慢地抹上去。

    少年脸苍白，却始终一声不吭，尖锐的指甲死死地抓着的竹席。等黎安上药的动作停后，他才短促地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黎安上药的动作其实足够温和，只是黎衣伤势过于严重，将伤-在空气中时才痛得厉害。黎衣咬着牙，后带着意的碰对他而言是十分陌生的验，他从未想过会有人会不求回报地救他，心酥酥的，背上的痛意慢慢地也消散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先生，你是为了何事来这？”黎衣额上一片冷汗，撑着坐了起来，问黎安。

    “医人。”黎安。

    “什么人都医？”黎衣微弱地笑了笑，又问，“连能幻化成人形的妖也医？十恶不赦的人也医？先生救我之前，可知我是被何人追杀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其他医者如何，但能，便医。”黎安不明少年话中的意味，认真答。

    话虽这么说，其实黎安要医的只要一个人，其余的只是顺带积善德。至于医的人是善恶忠，就不关黎安事了，只要不影响剧，其余的江湖琐事都跟他无关。

    “追杀我的人，是官府。”黎衣歪过看着一白衣的黎安，细声细语地说，“吃了妖怪的能生不老，所以官府派人抓我，说要把我煮了献给皇帝。先生若是救我，怕是会惹上一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生不老……”黎安收拾药箱的动作顿了一，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黎衣仰起，是一圈像被被胭脂染的淡红，“先生，您信吗？”

    “吃过妖怪的皇帝那么多，又有哪个真能生不老。”黎安笑着摇摇，把最后一瓶药罐放了木箱里，“人活多少岁数是由天定的，该死的时候，吃多少灵丹妙药都没用。”

    天将晚，暮鸦在草房的枯树上停了会，叫了两声，就扑扇着翅膀飞走了。

    黎衣把目光投向窗外忽明忽暗的灯火，安静地抿住了失去血的双。

    哪有人会不希望腰缠万贯，生不老？

    贪夫殉财兮，烈士殉名，夸者死权兮，众庶凭生。他要的，不过是活着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