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儿打死了我爸爸，见面的时候他何等轻松！张就说赔我二百万——我生父生母一家三，我养父无辜枉死，这一切二百万就算了吗？藏污纳垢是他，包庇凶犯是他，待晓宁也是他！他知我是谁，他有什么资格活着站在我面前！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灵枢。”是梁旭泪怒的声音：“我的手沾了人命，不你的朋友。就请你带话给晓宁，他不欠我，我也不欠他，往后一辈，让他好好活着！”

    大家都对邹先生另相看——倒不是因为他是国特工，只是同行之间, 自然有一份同行的敬重。车上已经有人去其他车, 奔走相告：“小房没死！都过来这边！小房活着！”

    邹凯文这挂掉电话, 那所有人都猛然起立——他们跪了半天, 又兼冻饿，突然暴起, 撞的都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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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回到家，换了衣服，不知为什么，又晃了去。

    “两方案同时行。”房正军：“无论山南山北，

    他不知应该要往哪里去，好像天地之间已经没有他的容之地，他想找些活人气，于是看到网吧，就去了。

    他走到一个娃娃脸的男孩边，那男孩一直在偷看他。

    房正军推断，骊山天文台在北，此时房灵枢在山南，中间隔着一峰，因此才会看不到天文台的圆形包。

    那并不是他所以为的，一见如故。

他不敢久留，摸着黑了楼。

    家是梁峰的家，容不他这个沾了血的孽。

    他这才发现，原来罗晓宁的笑声，在某个地方，是与他记忆中的冷笑有所相似的。

    没法不笑, 虽然大家不太明白邹凯文的意思, 但见他和房正军两人眉来去，都知这事已经有眉目了, 房灵枢的状态又这样好, 听上去几乎没受任何折磨。

    时间迫，邹凯文只简单说明：“我们在电话里换了一信息，现在灵枢知我就在山脚，并且他明确告知我, 他所在的位置, 无法看见骊山天文台。他和我合作骗了梁, 假称金川案真凶人在灞桥区东风苑某栋。也就是说，现在梁一定会往灞桥突围。”

    十二年来的一切历历在目，那黑暗和绝望都历历在目，尖刀划破咙的刺响，黑暗之中的冷笑声，它们从未远去。

    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。

    房灵枢已经渐渐听不清梁旭愤怒的声音，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。

    邹凯文思索片刻：“有两可能，一可能是梁在山北的西侧，另一可能如房先生所说，是在山南——这两个地方都隔着主峰，同样无法看到天文台。”他接着补充：“如果梁是去了山南，那他应当原本就是打算从灞桥突围，那里地势较缓，没必要一直等到现在。所以我推测梁应当是在山北，他原本打算去蓝田县，但去蓝田需要翻山过悬，所以他在等雨停。”

    梁旭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，他只是觉得，这个男孩的笑容，有像罗晓宁。

    心是暂时放来了。

    网吧很多空位。

    第34章 骑士

    房正军听他这样一说，也才解过意思来，看一地图，他忖度：“洪庆山至灞桥，虽然路线很多, 但据灵灵所说的况，他们应当已经翻越了洪庆山主峰，也就是穿到了山南地区。”

    大家不顾夜雨, 全都冒雨聚拢来房正军的车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