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枕词：“可否一观？”

    戒律首座笑：“自然可以。”

    他招来守在外的沙弥，吩咐沙弥将慧生找来。

    不过一刻，慧生已来到会客堂中。

    蹲在树上远远看来与站在前仔细打量毕竟不同。这一次，言枕词看见了小孩儿宽大僧袍之还没有完全消退的大肚，以及极度枯瘦的手臂上刚刚养的一。

    几乎瞬息之间，言枕词就懂了戒律首座是在何况找到这个孩。

    他心中颇有迟疑，觉得自己接去的话恐怕没有多大效果，但他还是问：“小师父，假如你在世上还有一位亲人，这位亲人找了你很久且如今始终在找你，你愿意离开佛国，回到他旁吗？”

    慧生懵懂地看了戒律首座一，却不见师父的任何暗示。

    他摇着有些大的脑袋想了想，小小的手合在一起，对言枕词说：

    “一切恩会、无常难得久、生世多畏惧、命危于晨，由故生忧，由故生怖，若离于者，无忧亦无怖。小僧如今已经剃度家，昨日譬如昨日死，请檀越告知小僧的亲人，小僧如今在佛国很好，不用再担心小僧。小僧也会为此生亲人多多祈福，愿一切世人，离苦海，往净土，得如来。”

    果然如此。

    言枕词看了戒律首座一。

    戒律首座心知其意，让沙弥再将慧生带走。

    堂中再无旁人，言枕词开诚布公：“首座新收的弟不同凡俗。不知首座还记得当年的无智无否？我恐怕他是无智的转世之。”

    当日无智无一事，原音知、言枕词知、度惊弦知、无智无及上澄和尚也知，可除此之外，天所有人都以为被密宗迎回的是无，死在佛国的是无智。而此事非同小可，若一言叫破必然再引轩然大波，言枕词不在此时说，便将错就错以“无智”指代了。

    戒律首座目光一凝，良久良久，他低低宣了一声佛号。

    “阿弥陀佛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声佛号中，满载叹息，满载忧苦，还满载平静与了然。

    言枕词已知戒律首座的回答。

    远离了剑的冰雪皑皑、孤峰独绝，远离了佛国的佛音袅袅、青山秀，远在沙海之后的密宗来了一位人意料的客人。

    他只前来，手无寸铁，却引得密宗剩余六齐齐动，个个手持兵却低眉敛目，不敢妄动又不敢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