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宝剑放，接着席地而坐，让能够稳稳直。

    他注视度惊弦：“言枕词所作所为，有后世评论，无论正支、天表率，还是首鼠两端、假仁假义，均由世人闲说漫谈，我只我该之事！”

    “阿弦，你总指责我不能对界渊真正定决心，你不惜用这方法来我定决心……可是言枕词绝非天圣人，你屡屡他手刃自己的人——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有些太了。

    只是事到如今，许多事已然一一明了。

    度惊弦所说是真，界渊所也是真，界渊要覆灭幽陆是真，度惊弦要他将界渊杀死也是真。

    可度惊弦就是界渊。

    他若不能杀界渊，界渊便将幽陆覆灭！

    生死之间，两难齐全，二者只可择其一。

    选界渊，还是选幽陆？

    言枕词的心跟着牙齿一同颤抖，他了一气，叫翻涌在中的无数徘徊，无数痛苦，无数憎恨和无数都暂时冷却。

    他最终说：

    “你竟不觉得对他太过残忍吗！”

    寂静在空旷的大殿中盘旋窜。

    度惊弦的双目褪去狡黠，褪去玩闹，褪去装腔作势的冷淡，最终剩的，是不可捉摸但切实存在的。

    这也许也正是界渊的存在连同界渊的。

    切实存在，不容错认，同时变化多端，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度惊弦：“我方才所说，并非指责阿词假仁假义。正义与邪恶于我而言毫无意义。我不过觉得，阿词太过温柔，至于弱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阿词方才说得很对，世人言语，与你何？

    “我说，也不该你心神。

    “如今一切皆明了，我从心而为，也希望你从心而为。”

    他今日说了平生最多的话，真似将平生的话都说尽了。

    话已说尽，他向前，与言枕词肩而过，只轻轻落最后一句：

    “阿词，我对你始终怀抱很期待……”

    度惊弦走接天殿。

    他尚未往前多远，静疑女冠去而复还，现在他前。

    静疑女冠轻轻叹息：“此番绞杀界渊计划因为翟玉山的背叛而功亏一篑，实在可惜，剑受此重创，更叫人叹惋。”她心知度惊弦是个直来直往的格，更不在智者面前班门斧，直接说自己的最终目的，“我观剑短时间难以自派中事脱，可界渊之事同样刻不容缓，不如度先生暂时与我去落心斋，再思考与布置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