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语气分明是笃定翎羽还活着，墨衍严肃：“他已经死了，妖族是没有转生的，莫说给你十日，便是给你十年百年，你又能如何，何必固执。”

    “并非是固执！羽儿是本尊唯一的弟，是本尊在这世上唯一在意的人，只要能救他，便是逆天而为又如何！穷奇，你说你找到了自己的雌兽，若是有一日他也遭此不测，你又当如何！”

    墨衍听得直皱眉，冷声打断：“吾不会，吾会保护好苏儿，绝不让他受伤。”

    “绝不让他受伤……”烛龙脸上浮现的痛楚，他凄惨一笑：“你说得对，是本尊没有保护好他……所之人尚且无法保护，便是了天帝，成为三界至尊又如何，本尊还是失败者。”

    墨衍看着他悲怆的脸，脑海中忽然浮现在鬼王殿中，翎羽笑着对他说羡慕的场景，那时他觉得凄然，如今看到烛龙痛失所的无力和指责，忽然从神魂传来一丝熟悉的悲伤。

    这痛楚来的如此迅猛，仅仅是受到的刹那间，他已然痛得弯腰。

    他死死攥着拳，堪堪忍那传遍肺腑的寒意，缓了十数息。

    再开时，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迷惘，：“你走吧，只要不犯人间和鬼域，你和那只鸩鸟是死是活，都和吾无关。”

    这是完全人意料的转折，烛龙血的眸微闪，定定地望着墨衍，想要辨别其话里的真实。

    见墨衍当真收了招式，他防备的动作顿了顿，问墨衍：“本尊和你在天栖石上看到过三个预言，你可还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自然记得。”

    墨衍微微颔首，回忆：“一是吾被西天如来施法阵，一修为连同双目被封印；二是你登上九重天上至尊宝座，八方来贺；三，三是吾独坐鬼域为王，享永世孤独。”

    烛龙自嘲地笑了笑，：“穷奇，这或许是你我二人窥视天机的惩罚，千年前，你失去双目，本尊失去自由。而千年后，本尊险些失去挚，而你……且好生守着你的雌兽罢，别步本尊的后尘。”

    言罢，已然消失在原地。

    墨衍顿了顿，掌心赫然躺着一枚镌刻佛印的玉碟，他微微垂眸，一赤的火焰从掌心中燃起，玉碟上的金佛印开始明明灭灭，过了大约有一刻钟，佛印骤然破碎，碧绿的粉末从他手中缓缓倾洒。

    待他抬起眸时，那双玄金的双目渲染了一层夺目的光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