瘪团请假，早班有倪两家帮老顾啧。”（今天瘪团请假，早班只有我们两个人和老顾了。）

    图站在边上换衣服，搭了句：“弗是来招人啧么？”（不是在招人了吗？）

    说：“倷啊晓得，瘪团大肚啧。”（你知吗，瘪团怀了。）

    图低扣纽扣，摇摇。一拍大，激动地说：“瘪团么弗喜小宁格，肚大啧么啊蒙呗办法，囔夯办呐，总弗见得去打忒吧？想来想去么还是养吧，恩哆屋里要面，着办酒，到辰光肚大啧么啊要难看啊？冬冬个礼拜摆酒，以哉结婚啰个弗是提前一年半年去订酒？冬冬哆爷娘天天来愁挨格事，我看挨个婚啊结得见目亮格，小赤佬笃笃悠悠，啊弗急，讲起来么噻讲酒么，只不过一个仪式，形式主义，弗吃啊弗要，倷听听挨个闲话，我要是瘪团哆爷娘，栗敲上去啧。”

    （瘪团不喜小孩，怀了也没办法，怎么办呢，总不见得去打胎吧？想来想去还是生吧，她们家要面，着摆酒，到时候肚大了啊要难看啊？冬冬个礼拜摆酒，现在结婚哪个不是提前一年半载去订酒的，冬冬的爸妈天天在忧愁这个事，我看这个婚结得也很凑合，小家伙笃笃悠悠，也不着急，说起来么就说摆酒只不过是个仪式，形式主义，不摆都不要，你听听这个话，我要是瘪团的爸妈，栗敲上去。）

    图扣好了扣，随便地附和了声，抓着帽就去了。

    临到上班时间，冬冬来了个电话，电话是图接的。冬冬问他：“老顾昂来了？“

    图一看对面，顾小豪才来，正在桌上摆烟盒和打火机。图说：”来了，你啊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你让老顾听电话，我请个假。”冬冬说。图把听筒递给了顾小豪，顾小豪一挑眉，图：“冬冬……”

    顾小豪啧啧两声，拿过听筒，听了几秒，什么也没说，就啪地放了电话。看看图，把茶杯放在了顾小豪桌上，顾小豪好烟，对着窗外一青烟，喝抓起茶杯喝了一大，得骂三门。忙去给他加冷，图默默，净桌，在面盆里绞巾。

    顾小豪喊了图一声：“倷过来，有事问问倷。”（你过来，有事问问你。）

    图把巾晾在窗台上，应了，跟着顾小豪了楼。他们躲在派所门的里吃香烟，顾小豪说有事要问，可香烟烧去一支，他什么都没说，偶尔低挠挠眉心，了第二支烟，他才说：“恩哆姆妈……”（你妈妈……）

    图脑门一胀，低语：“蛮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