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师，”宋芒说，“你不用什么绪，什么有力没力，什么声音大声音小，你就把所有注意力放到方闲上，别分心，别去看海空，别去看赵步摇徐崇飞，别去看其他任何人，忘掉这是一场武林大会，假装这个世上只剩你们两个，能到吗？”

    陆以尧微微皱眉，意识环顾全场，觉得宋芒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他倒想假装这个世上只有他和冉霖，但这周围黑压压一片，有群演，有角，有灯光，有摄影，有剧务，有场记，有录音……

    前忽然扑来一个黑影。

    没等陆以尧反应过来，已经被人抱住了。

    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。

    密，实，用力，炽，不带半暧昧。

    陆以尧忘了呼。

    终于，冉霖轻轻松开他，回到面对面的状态，但距离极近。

    对，鼻对鼻，冉霖目光炯炯，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去。

    “不用去想其他，就看着我。你最对不起的，最不敢面对的就是我，但你必须面对的也只有我。除了我以外，你不用也不屑于给任何人代，懂吗？”

    陆以尧听见冉霖这样说。

    一字一句，清清楚楚，仿佛这世上只剩这个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鬼使神差，他轻轻了。

    拍摄是谁喊的继续，场记板有没有再打，陆以尧都听不见，偌大的席武堂里所有一切都人间蒸发，满满，只剩冉霖，不，只剩方闲在和他说话。

    那人质问：“毒，是你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他觉自己里有无数声音在叫嚣着，爆裂着，可他说的话，却静如止。

    “那你厨房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找落剑谱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个人吗？”

    “还有海空方丈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合谋？”

    “不，他利用了我。”

    老和尚瞠目结，作一副“震惊”模样，声音却不是气急败坏，更像是被污蔑后的受伤与不可置信：“唐璟玉，你怎可血人，方焕之灭你唐家，你报仇天经地义，但你不该往我菩提寺泼脏。”

    人群中立刻声声附和——

    “是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太不像话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海空方丈向来德望重……”

    这些声音都没有得了唐璟玉的耳。

    但方闲听见了。

    “都给我闭嘴！”他一声怒吼，“把海空方丈给我锁了！”

    一声令，方家豢养的手立刻将海空五大绑，由“留”变“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