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扰。

    监视后面，宋芒已经泪满面。导演没喊过，他也不敢声，现在拍完了，终于可以摘镜，一边拭，一边泣：“明明都那么在意那么重视对方，怎么就决裂了呢，太造化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陈导黑线：“你问谁呢。”

    他这位搭档从来不信男儿有泪不轻弹，一贯秉承只有先把自己哭了，才能动观众。

    宋芒用力几鼻，觉绪释放得差不多了，终于重新上镜，欣拍拍搭档后背，带着重鼻音：“他俩真好，演的真好，我们当初怎么就选了他俩来演呢，神之光……”

    陈其正叹气，拿过茶杯喝茶，默默不语。

    两个人的组合里，有一个自我觉良好就够了，要是俩人对着互相捧，容易上天。

    冉霖比陆以尧先从戏里离来。

    虽然那苦涩到骨里的觉还在心里留着残影，但不知是不是大哭过一场的缘故，他竟然有神清气的轻松。

    哭，果然是降压良药，尤其是不用担心被人问为什么的哭，无所顾忌，酣畅淋漓。

    回过神时，他从方闲里走来了，也从昨夜那个汽弥漫的浴室里走来了。

    冉霖想，能演戏，真好。

    不过陆老师可能未必这么想。

    冉霖好整以暇地看着前的搭档，总觉得这会儿的陆以尧像一只不小心爪戳座孔的二哈，被蓦地一电，完全懵，呆愣在那儿一动不动，忘了本哈是谁，本哈在哪里，本哈原本想要什么。

    模样太过呆滞，白瞎了一张俊脸，尤其这脸上还都是泪痕。

    调侃的笑意不自觉爬上角眉梢，冉霖刚想开提醒对方，已经拍完了赶回魂，却先被人拍了肩膀。

    回过，是饰演方焕之的仲家昆。

    冉霖连忙转过来，礼貌声：“仲老师。”

    仲家昆在年轻一代的观众里可能毫无认知度，但往前推三十年，也是那一代观众心目中的男神，而且演了一辈戏，圈威望极，论资排辈，陈其正也要喊他一声老爷。

    而这会儿，仲家昆像觉得还不够似的，在冉霖转过来之后，又有力拍打两他的胳膊，欣地连连：“好小，戏可以。”